但是现在绝对不是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白翌没到两秒钟的功夫就已经被拖到了傲因的面前。它有着极其锋利的爪子,乌黑锃亮的,直接朝着白翌的脖子划去,幸好白翌是一个练家子,他侧身闪过,那锋利的爪子直接把他的衣领给划破了。这力道简直不是划厚实的冲锋衣而是切豆腐似的。傲因也没有缩回手,直接把爪子抓进了他的肩膀,顿时鲜血就喷了出来。白翌一吃疼,“啊”地叫了起来。我一看白翌没可能再躲过第二次攻击,连忙抄起手里的匕首甩开六子冲了过去。
此时白翌的脸已经被掐成紫黑色了,他感觉到我冲了过来,艰难地伸出手来挡。在那团舌头里白翌艰难地喊道:“跑!别管我了!快离开这里!”
我眼泪猛地滑落了下来,毫不犹豫的直冲上去:“跑个屁!我不会让你死在这里的。混蛋!你听到没啊!”
那怪物没有眼睛,所以根本没有什么视力,而是通过气味来分辨事物的。它似乎感觉到边上还有一个人,迅速地用另一只爪子抓向我的脸。我连忙身体一歪,往旁边靠了一下,马上就感觉到肩胛骨这里一疼,我用手一按,满手都是血。那个怪物闻到了我的血味,仿佛像是受了刺激一样,疯狂地想把我撕烂了。我吓得已经没有了思考能力,白翌又替我挡了一爪。那爪子直接往他胸口抓,他用手一横,手臂上又出现了五条血痕。他虚脱地拉住我的肩膀说:“跑!我求你快跑!”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有喊道:“闭嘴!我不跑!”这个时候我本能想要抱头痛哭逃命,但另一种复杂而难以言明的情绪告诉我绝对不能抛下白翌一个人逃。我吼了一声,做好了一起死的准备,最后一次瞪着眼用尽最后的力气,奋力把匕首插向那个怪物的手臂。这次居然真的给我刺中了,它受到了疼痛的刺激,却丝毫没有松力,而是把舌头勒的更紧,白翌几乎连呜咽声也发不出了。
就在我们两个都要完蛋的时候,挂在白翌脖子上的那个嘎乌突然掉了出来。那怪物一看那嘎乌,居然愣了一下,白翌抓紧时间趁着它一松懈,干净利落的割断了他的舌头。怪物舌头被割断了,疼得满地打滚,变得更加暴躁。我抄起嘎乌,拖着白翌往后退。
白翌连眼都来不及睁开,抓着我就爬了起来。六子连忙过来拉我们。此时我和白翌身上都是血,那个怪物朝着我们发出了类似悲鸣的哀号声。我听得出那是属于牛角的声音。也许因为牛角的记忆,让我们逃过了一劫,但我们真的不能在这里陪他去死。我咬着牙最后看了这个怪物一眼,连忙跟着六子他们连滚带爬地往那个壁画的凹槽里爬。我们用脚踹开了火堆,一头钻了进去。那个怪物发觉我们想要逃跑,嚎了一声,几乎像是瞬移一样又向我们冲了过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远处突然出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它怕火!”
我心中一惊,但是没时间思考这些,我们没有火源。白翌一急,直接把自己的帽子拿到边上的小火堆烧着了,使劲扔了过去。那东西一看见有火球飞了过去,就像野狗一样发出了呜咽声,这让我们有了最后的逃命时间。我们三个人猫着腰,直接钻进了墙壁中的凹槽之中。这是一个已经打开的暗门。我心中暗惊,那个赵老板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连这种机关都知道?那为什么前面带着我们一起瞎转悠?
我们非常小心地匍匐着向前爬去。这个凹槽的一边是空的,如果一不小心摔下去,那得有被几十个女僵尸给活撕了的觉悟。白翌爬在最后面,他干脆点燃了一捆绳子,形成了火墙来挡住傲因。我们几个人都已经被这怪物给吓破了胆,发疯似的向前爬,连右手骨折的六子也顾不上伤,一边疼得嗷嗷叫一边爬。
他在我面前,我几乎是推着他往前的,最终让我们给爬到了对岸。六子手忙脚乱地站了起来,当他一抬头居然倒抽了一口气,惊恐地吼道:“你是谁!”
我连忙爬了起来,顿时我也傻眼了。站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脸已经腐烂了的老太婆,她的脸简直像是泡烂的大饼,都是疙瘩。从她的皮肤里掉落出许多灰白的灰烬,这让我想到了白翌的睡袋。难道是这个玩意?这个老太用一种十分阴冷的眼神看着我们,这个眼神我有些熟悉。突然她开口道:“白少爷,安踪兄弟,我们又见面了。”
我一听那声音,顿时明白了她是谁。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据说已经灰飞烟灭了的借寿婆!我嘴巴张的可以塞下一整只鸡蛋,顿时感觉这一切都被人给设计了。不过,她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这也太毁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