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出纪君豪在二楼的办公室,一出来我就忍不住大骂:“什么人啊?就是一个没人性的奸商!”
白月灵愧疚地说:“本来我想让你们来随便看看,顺便敲那混蛋一笔,现在闹成这样……唉,人一谈到钱就什么都变了!”
我收敛了脾气对白月灵说:“灵姐,这不是你的错,那小子喝洋墨水喝得连做人的原则都没了!”
白月灵笑着说:“侄媳妇还真是幽默啊,骂人也骂得那么有特色!”
我脱力地说:“灵姐,你别再说什么媳妇了……你听我声音也听出我是个男人了,何必那么损我呢……对了,老白,你确定这个东西不是人为?”
白翌从前面开始就若有所思,一点儿也没掺和进我们的话题,他听到我问话才回过神来说:“嗯,这事可能真的不是人为!反正如果不解决,倒霉的除了纪君豪外,最惨的还是孙大爷和那群女服务员。”
我点点头,不能因为纪君豪这个败类,就撒手不管其他人,也只有帮他一次忙。
白翌继续说:“灵姐你先回去吧,这里我和我媳妇可以解决,至少那姓纪的为人算是让你看明白了。”
白月灵笑着挥挥手就走了。她一走,我的拳头就往白翌的脑袋上揍过去,这小子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啊,媳妇你个头!
我们不可能一直待在人家饭店里,主要是不想看见纪君豪那张嘴脸。我和白翌在外面闲逛了很长时间,晚饭也是在外面的面馆解决的,我们不想和那个人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就算他请我们吃龙肉,我看到他的脸也会想吐!在马路上吹了好一会儿冷风,我在路边的小店还给孙大爷买了一个保温杯,大冷天可以多喝些热水,对他身体也有好处。
等天全黑了下来,我们才再进入饭店,迎接我们的正是孙大爷。原来纪君豪这个混蛋嘴上说不相信有鬼,但心里虚得很,天没黑就离开饭店回自己家去了。因为这个饭店闹腾得厉害,大家也没心思值班,老板一走,大家马上就撤,谁也不想晚上在这个饭店多待,只有住在这里的孙大爷守着空屋。他依然裹着那件可以看见棉絮的蓝色棉袄来给我们开门。白天豪华气派的饭店,到了晚上一片黑暗阴沉的气氛。孙大爷打着手电,轻声对我们说:“快进来吧,外面冷着呢。”
我们两个点点头,进了屋子发现这里非常阴暗。暖气关掉后气温很低,比屋外好不到哪里去。餐桌上的白色桌布被风吹得像波浪一样抖动,窗帘也缓缓地飘动,屋子里没有灯光,落地窗户让清冷的月光洒了进来,屋里大概可以看见一个轮廓,而看不见的地方则是一片黑暗。
孙大爷在前面给我们带路,他在这里住了一辈子,即使不打手电也能看得见路。他是给我们照明的,黑暗的楼梯被手电青白色的光照得依稀可见几个台阶,而超出光线以外的楼梯就是一个黑色的轮廓。我们小心翼翼地走在螺旋式楼梯上,房间很安静,除了窗外时而被风吹地婆娑作响的树叶外,就只有我们三个轻微地脚步声。这幢古老的房子无论被翻新多少次,那种沉重的气息也无法被掩盖,因为那种气息是许多年得物是人非累计下来的。
孙大爷缓慢地走着,对我们说着这幢房子的事,感觉他对我印象不错,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长得有些像他口中那个早殇的小少爷。他指着二楼靠近玻璃窗的地方说:“这里就是小少爷的房间,他身体差,老爷说朝南的房间暖和,对他身体有好处。”
顺着孙大爷手电照得地方望去,那里已经没有什么房间,变成了一个用餐区,可以在二楼看着落地窗吃饭。我能感受到孙大爷得无奈,他对这幢房子是如此熟悉,现在却又如此陌生,这里虽然保留了老房子的气息,但是过往的人和事已经被牢牢地封印在了房子的墙瓦之中。
我突然想起早上看到的那位红衣少年,开口问道:“孙大爷,你认不认识一位长得很好看的少年,他穿着一身红衣服。”
孙大爷摇摇头说:“不认识啊,这里原来的人家早就搬走了,我是唯一留下来的人啊。”说着孙大爷眼里满是寂寞和怀念,我看了看白翌,他低着头思考,没有说话。
孙大爷带我们来到一个包房,桌子上放着白翌所要的糯米和粗盐,整整两大袋,还有两支手电,看来纪君豪对我们的行动还是抱有一定希望的。
大爷看看屋子犹豫了下对我们说:“二位,这里真的没有什么鬼怪,我在这里守了一辈子,从来没有……”可是他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一抹红色从门口飞快地闪过,我和白翌都看见了,但是孙大爷背对着门根本没有看见,他见我们脸色不对,也回头去看,但除了一片黑暗外什么也没有。此时除了呼呼地风声,就只有我们三个人的呼吸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