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飞廉和玄冥回来,余景年刚刚吃掉了大半只鸡,还给科莫多龙尝了几块。
鸡肉的香味无疑过于诱人,引来了岛上不少的猎食者。
娇小的蛇类又或者是长臂猿猴,只是科莫多龙的震慑作用无疑十分强大,这些动物一直试探着,却没能越雷池一步,直到人鱼归来,他们各自散去。
余景年拍了拍鼓起来的肚子,满意地打了个饱嗝,自流落到这个荒岛上来,他也算难得的吃到一回肉了。而吃饱喝足的除了他以外,还有飞廉和玄冥。父子俩拖着半条鲨鱼犒劳科莫多龙。科莫多龙自不会客气,跑过去叼着鲨鱼尸体,埋进沙坑里。他总要等着明天再吃。
将鸡骨头埋进坑里,余景年往篝火里添了堆木柴。然后将尼龙包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
由电池发动的,现在电量早已耗光,自然没法再动,而剩下的放大镜、指南针、打火石和匕首则是极重要的东西,余景年想了想,把电子设备放在外面,而把这几样小心翼翼收好。今天起,他得让这几样东西贴身存放,决不能离开。
科莫多龙打了个哈欠,慢悠悠找个地方晒太阳去了。飞廉凑到余景年身边,看他神色郑重的忙活,直到对方忙完了,这才开始蹭了蹭余景年的脸。他不喜欢火的温度,此时整个身子都尽可能的撇在外面,只头和脖子不老实的撩拨余景年。
这几天余景年大病一场,身体正虚,还没多少那个的需要,见飞廉一副求欢的样子,心下却渐渐热了起来。他抱住飞廉,给了飞廉一个吻作为回应。
随即,性急的人鱼将余景年推倒在地,喉咙里发出“哒哒”的声音。玄冥对于“父母”这种极不避讳的行为早已轻车熟路,慢悠悠蹭回海里,捉弄水底的海星去了。
沙滩上只剩下飞廉和余景年。
他们激烈地拥吻,像猴急了许久的年轻人。飞廉不喜欢火焰的温度,他们就渐渐滚落在旁边的沙滩上。干燥的沙滩硌得余景年有些不舒服,他奋力翻了个身,压在飞廉的身上。
飞廉“哒哒”了两声,似乎是抗议,又似乎是鼓励。人鱼的眼神明显迷醉起来,身体的反应让余景年微微红了脸。至此,他才注意到自己骑在了飞廉的身上。
鱼尾焦躁不安地拍打沙滩,于是余景年加快了动作,开始亲吻飞廉的锁骨。他们彼此爱抚,直到那烁热的地方彻底充血,随即余景年将他们的那一处放到一起,激动的搓揉起来。
这样的动作余景年以前从未做过,可是此刻他却愈发有了感觉,腰间一片酥麻,但手下的动作却没法因此停歇,而是越来越使劲起来。
这感觉感染了飞廉,人鱼的呻吟声越来越尖锐,直到周围的海水变成了莹黄的颜色。玄冥觉察出了这一回的不同,他浮出水面,看了一眼岸边的情形,眼角带着点疑惑和好奇,不过很快他收到了父亲的警告,沉下了水底。
余景年并未发现周围的变化,他专注于追求肉体和情感的交流。此时,小麦色的皮肤被蒸的发红,喘息声也越来越大……他们没有共同的语言,不能交流,不能用言语表达感情,然而肢体语言似乎比什么都重要,就仿佛每一次的亲热,每一次的患难与共,哪怕是偶尔的打闹,无聊的争执,都一点点积累成洪流一般的情感。
然而此时,飞廉却不满足了,他想要让余景年知道自己的声音,明白自己的意思,而不是现下的境况里,只能用动作和口气表达一切。余景年想要知道的太多,而飞廉想要倾诉的太多。没有任何一个时刻仿佛现在这般,让飞廉想要倾泻自己的情感,哪怕这不过是个短暂的时间点,没有丝毫的前兆。
就像是大雨瓢泼时的湖水,只待堤坝冲毁的一瞬,倾泻而出,有如同万马奔腾的气势。
而飞廉最后的理智似乎就如同那道堤坝,被冲毁了一般。
快感没顶的一刻,余景年听到了人鱼的歌声。比任何一次都要强烈,比任何一次都要冲击心灵。他猛然睁开眼,看着飞廉认真而凝重的神色。
余景年惊呆了,他的周围,莹黄色的光芒在不断增加,直到凝结成大片大片,仿佛帘幕一般的色泽,随即轰然消失。
“景年,我是飞廉……”人鱼小心翼翼地开口,那是余景年第一次听到飞廉的声音。
深沉的男声,和他想象中一样,内敛而稳健,带着隐约的力道,黑色的眸子里盛满着温柔的爱意,而声音里也有。
余景年愣住了,他几乎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反应才好,就这样呆呆看着飞廉。飞廉撑着双臂坐起来,眼底似乎有微微的疑惑,他狐疑地开口问,“景年,听不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