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羽不解:“一定要用锦,而不能用其他布料么,譬如说麻。”
楚东离道:“据我所知,言咒师施行咒术都是用锦的,按照我的理解,大概是锦更能聚集气,所谓气,简单理解就是人的一种气息念力,胡安和香香相似的生辰八字,经由那块附了咒术的锦帕,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和香香是同一个人,香香被吊死了,胡安也就跟着被吊死了。”
众人都觉得这种杀人方式过于匪夷所思,怎么就杀了这个人的同时,又能杀死另外一个人呢?
孔羽道:“那按照先生这样说,胡安岂不是香香杀的?”
楚东离摇头:“香香和胡安素不相识,无冤无仇,又怎可能为了一个陌生人堵上自己的命,我看这个凶手另有其人。”
“那凶手是谁?”胡万山连忙追问,现在他最关心的是揪出凶手,天下之大,和自己同月同日同时出生的人何其多,这种咒杀防不胜防,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死自己何其的容易,他才刚刚升了官,还未好好享受他的荣华富贵香车美人,他可不想死……
楚东离耸肩:“这个问题我还想问你,香香只是被牵扯进来的无辜可怜人,很明显凶手的目的是置胡安于死地,想来必定是跟胡安有深仇大恨,胡安可曾得罪过什么人没有?言咒师即使功夫到家,这样施术害人也是会反噬的,他自己迟早也终究难逃一死,既然他不惜堵上命也要胡安死,这当中必定是血海深仇。”
胡万山不知道想了到什么,脸色忽然苍白得吓人。
察言观色,楚东离道:“我觉得这凶手是跟着你们来的,我在安平郡这么久,可没听说过这附近有什么厉害的言咒师。”
胡玉也点头称是。
胡万山那张脸阵白阵青,腿也不自觉地抖了起来。
见状,胡玉试探着问:“大人是不是有什么头绪?”
胡万山摇头,他阴沉着脸吩咐胡玉:“把最近进入安平郡的陌生人都给我抓起来,本官要一个个审问,本官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装神弄鬼。”
说完,拂袖而去。
衙役都看胡玉,“大人,是不是按照钦差的意思去做?”
胡玉想了想,“照做吧,不过人找回来之后先别通知钦差大人,等我审问过了再说。”
胡万山是钦差的身份,胡玉担心到时候他不分青红皂白严刑逼供搞出人命,所以特意嘱咐衙役找到人后不要声张,悄悄带回太守府。
衙役领命而去。
楚东离道:“你这狐狸精这官倒也做得似模似样。”
见楚东离居然称赞自己,胡玉有些得意,旁边的孔羽忽然幽幽地说了句:“你当初求我代替你参加科举的时候不是信誓旦旦地说要做个贪官么,还说人类总是看不起我们妖精,所以要贪光他们的银子,说起来,你这太守也做了将近两年了,怎么你的银子来来去去都是这么少,甚至还讹了我不少银子,你能告诉我的银子究竟会不会有借无还?”
胡玉脸上的笑容僵掉了。
楚东离哈哈一笑,对孔羽道:“要是这狐狸精不还钱,你就让他卖身给你还债,我看你的修为可是在胡玉之上,制服他完全不是问题,不过狐狸生性狡猾,如果你搞不定他可以来找我,我免费帮你。”
孔羽朝楚东离拱拱手:“多谢先生。”
胡玉哭丧了一张脸,他可是向孔羽借了不少银子啊,若是真要还也不知要还到何年何月,难道真的要卖身为奴,他就不明白了,孔羽一只孔雀精哪来那么多银子?反观自己,当官也穷得当当响,差别咋就这么大呢?
楚东离看看天色,觉得是时候回去了,不然回去晚了裁缝店关门了就买不到那件荷花外袍。
低头看了看熟睡的小熙知,楚东离用手戳了戳他那肤凝如脂的脸蛋,心说:要是买不到那件荷花外袍,小坏蛋也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
睡梦中的小熙知无意识地用小手挠了挠脸蛋,努力把头往楚东离怀里钻把自己的脸给藏起来。
楚东离乐了,又伸手戳戳小熙知露出外面的小手臂,小熙知皱眉,把手缩了缩藏到肚子下……怕弄醒他,楚东离不敢再戳,拢了拢外衫,向胡玉和孔羽告辞离去……
胡玉问孔羽:“你能看得出那个小娃娃本体是什么吗?”
孔羽摇头。
胡玉摸摸下巴,又问:“先生说是他养的毛球,你信么?”
孔羽道:“先生说是便是了,你与其关心那个小娃娃是什么东西,还不如关心一下怎样还我的银子。”
胡玉抱着孔羽的手臂,笑得一脸的谄媚:“我们关系那么好,这银子就不用还了吧?”
孔羽不为所动:“不还也可以,就像先生说的,卖身还债吧。”
胡玉眨眨眼,认真考虑了一会,下定决心:“是不是卖身给你就不用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