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琼看了后,扭开头,血腥味漫延在整间室内,另外两人受伤不算太重,一人被飞乱石打中了背部,石头尖插入肉里,黄老大正命人将他那块尖石拔出,另外一个受伤的是手臂,也是被石砸伤,包扎包扎就没事,总得来说,这次损失最惨重的要算黄老大那边。
但谁也没有侥幸的心理,看到这样的场面只有默默的为死去之人默哀,但这种悲哀气氛也不能影响他们继续寻找主墓室的初衷,方琼往凤倾身旁缩缩脖子,看到死人,他会害怕,也会伤心,总归是一条生命,虽然他死过一回,但是害怕依旧。
二叔见方琼没事,似乎对凤倾有种敬畏感,不太感到凤倾面前领人,而后者看也不看他一眼,手搭在方琼小肩膀上带着人往那扇被破坏的墙里面走去,走之前还不忘从刘然手里多拿一个手电筒,交给了方琼。
忽然,一个将头发染成黄色的年轻人抬头说:“这是战马坑,这一定是个西周大墓。”
所有人一听,精神为之一震,大墓啊。
方琼一听,有战马坑,也就是说这个必定是个大墓,而且还可能是个西周墓,大型墓和一部分中型墓往往附有车马坑,一般是在主墓的附近另行挖坑埋葬车马,少者一车两马,多者可达十多辆车和数十匹马。
埋葬的方式也有两种:一种是整车埋葬,驭马卧于车辕两侧,另一种是将车子拆卸成零部件散放在坑内,马的排列也不整齐。也有将车拆散放在主墓内,另行挖坑葬入马匹的。
拿着手电筒,方琼跟着凤倾小心翼翼地踏上碎石块,从上面走过去,方琼腿短,几乎是被凤倾手拎过去,方琼各种郁闷,但打死他也不会说自己被挂着的姿势很凄凉。
不需要对历史还算了解的方琼想着怎么说,年轻人旁边的男人摸摸自己的下巴,问道:“那么我们离主墓还远吗?”
所有人都被他们的对话所吸引,正在收拾东西准备从他们面前的马坑找路进主墓的人都竖起耳朵听,那个黄毛年轻人说道:“一般是在主墓的附近另行挖坑,相信我们离主墓应该不会太远。”
他们不知道刚才那些冲出来的车马消失在什么地方,但现在他们看到的是完整的车马,整座车马坑整体风格粗犷,十分壮观,所有人都为眼前的车马坑而震惊,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齐全,这么状观的场面,在坑内的前边可见完整的马骨骼,这些马四肢弯曲,头朝西,呈明显摆放姿态,且其前胸发现了一柄箭,可以推断出这些马是在墓主人葬礼之后杀死殉葬的,方琼摇摇头,这些马匹真可怜,眼睛泄露出对动物的怜悯,古代的殡葬制度果真复杂,也残忍。
往后看,那边马匹却是完整的站着,精神奕奕,目视西方,后面拉着是战车,怎么看仗势都是要上战场打仗的仗势,方琼想起刚才在自己脑海里略过的场景,难道说这里的战马跟那两位战死在沙场的将军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黄头发年轻人说得没错,这里应该离主墓不会太远,但是距离有多长方琼却也不知道,只能在心里作个大概的猜测,还不能告诉其他人。
这个阵容强大的车马坑让大家为之振奋,黄老大那边已经有人跑到马的附近开始寻找坑内的车马饰品,黄老大脸色不太好,似乎气他们的不争气,他们的目标远远不止这些。
刘然带来的伙计显然要比黄老大这边的人更有素质些,他们只是围着车马坑转圈,这其中包括方琼的二叔,转了几圈似乎没有发现什么更有价值宝物,这让他们有些失望,但如果是考古界的自然不是这种想法,他们的名字必定会公众于世,得到一世英名,可惜他们的目的是来倒斗。
车马坑里除了些马骨和马饰外倒没有别的,方琼见黄老大的人将从车马坑里收拾出来的马饰扔到地上,咒骂了几句,那件马饰正好扔在方琼的脚边,他蹲下身拾了起来。
方琼捧起手中的物品,是件青铜器,据古书记载,南方西周墓中多出土青铜礼器,往往富有南方富贵的象征,方琼用衣角轻轻抹去上面的泥土。
这应该是以皮革固定在马面上,也就是西周时的马冠或者是马卢,全部是以海蚌及高品质的玉器装饰,下面的马衔也是玉质做成,两侧的镳也是以精致玉质人面浮雕为之,方琼手开始颤抖,他手上这东西可是独一无二的精品,更显出这个墓主人的尊贵气势,他的身份在西周时必定是王公贵族。
马冠是被黄老大的人取下,幸好没有损伤,再细致些将饰品上的灰尘洗去就可以看出原来的样子,方琼当其宝贝似的将其搂在自己怀中,他面前正是佩带这马冠的马匹,它旁边有四匹马,但怎么看都是中间这匹比较有威信,它们后面拉着的是一辆战车,可显示出当时的威风凛凛,睥睨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