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笑不得。
他走到那男人身边,冷笑。
精怪也上妓院玩女人,倒是个要色不要命的。
男人一脸惊恐,但依旧止不住身子的变化——呼吸间的工夫,地上已没有人,只剩下一只手掌大的乌龟。
“王八?”敖昱皱眉,看着那把身子脑袋都缩进龟壳里的精怪,喃喃道,“罢了,好歹是只有灵力的。”
说完,手捏拳,乌龟似乎受到什么强烈挤压似的,龟壳都忍不住抖动扭曲,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一会儿就化为了一颗红黑的丸子。
敖昱张嘴,丸子像是有意识那样乖乖飘起来,落入他口中,堕入腹里。
来到下界后遇到的第一只精怪,就那么倒霉地成了他的粮食——可惜是下界的精怪,没有灵智,灵力也没多少,跟昨晚上咽的两根鸟毛完全没法比,只能凑活着当零嘴了。
摸了摸没什么特别感觉的肚子,小孩转身出门,找呆子去了。
灰浩给敖昱气得,嘴里都能喷出火了,什么都没想,就那么横冲直撞地跑了出去,也不知该说他运气好还是坏,这次没跑到什么偏僻的地头,反倒直接冲进了人家的聚会。
一时间所有人都给震惊了,他们这房间可是定好的密房,一般人根本找不进来。
再看那闯进来的少年,清瘦的身子,清秀老实的面子——几个大男人惊讶过后点点头,好小子啊。
这里的人——如果甘宇在,定能发现他们便是他之前透过宝石看到的几位朝上的大人们。
无论从哪方面而言,这些人都是些有权势的,能耍横却不遭制裁的,最重要的是,他们会玩,玩得荤素不忌,男女皆宜。
灰浩的脸因为气愤和刚刚的小跑,红得甚至带出了一抹艳色,这幅表情在这群人看来,那是相当的诱惑。
这人莫非是红衣坊新来的男倌?
色令智昏这个词毕竟是有原因的,这些有权势的人谈了事,喝了酒,又见了人,脑子就有些不大清醒了,先入为主地就认定了灰浩是被鸨妈喊来服侍他们的。
“你是哪儿来的?叫什么名字?”刚刚怀里还搂着个男倌的一个男人看看灰浩,又看看自己怀里的,马上就把自个儿怀里的推开了。
喜新厌旧什么的,男儿本性啊。
灰浩自然是不明白他们的意思,他现在还满脑子的火来着,身上也是莫名地发热,难受得紧。
不过这些人看他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
灰浩人是呆,但感觉不呆,一感觉不对了,赶紧转身就要跑。
“哎,你跑什么——”几个男人连忙站起身来把门关了,堵住不让人出去。
哪有进来了还想完好出去的?见过不吃,这太对不住他们的身份了。
“过来……”其中一个男人勾了勾手指。
灰浩越发觉得这些人不对劲了,摇头,死也不过去。
那些男人的脸色瞬间就变了:“敬酒不喝还想喝罚酒了这是?”
旁边其他的男倌女倌们见他们变了脸色,也是害怕,都悄悄往旁边挪了身子,又不住地用眼神示意灰浩快听话。
灰浩感觉到了,他觉得这些男人女人的眼睛有毛病,好好的怎么就一直眨巴呢?
男倌女倌们默默退后,这是哪个嬷嬷带出来的孩子?太没有眼力劲儿了,这些个大爷们是他们这些倌们惹得起的吗?
见灰浩不听话的样子,那些男人们心中那股征服欲蹭地往上冒出来,再加上方才饮了不少酒,干脆搓了搓手,好几个一齐扑上来了。
灰浩瞪大了眼,反射性就要从腰间掏出腾井剑来,结果一摸,坏了,今儿出门太急,把腾井剑落在昨夜睡的房间床上了。
于是没摸到腾井剑的灰浩一个愣神就让人扑倒了。
“小子,看你还往哪儿跑!”压倒他的那个男人脸上一片红色,露出一个桀桀的笑,一把就要去扯他衣服。
“啊——”几个女倌忍不住惊叫起来,所有倌们都有些不忍地侧过头不去看,毕竟他们也是曾经遭过同样罪的,如今见到这样个可怜的孩子,却无能为助,心中自是有些同情与难堪。
灰浩就觉得鼻腔内都是那个男人满嘴的酒臭味。
太恶心了。
他感觉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肚子又有些闹腾了。
那男人却恍然未觉,刚扯开他衣襟就要凑上去亲一口,忽然感觉到什么似的,停下动作。
“哎呦,这小子够荡的呀,刚刚跑的好像谁要占你清白似的,这会儿下面都硬了。”他说着,一只手还恶意地捏了捏灰浩下面。
旁边看戏的几个男人都笑了,笑得满脸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