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骷髅状的黑雾飘向仁波切:“仁波切,我、我”
仁波切的手抚上楚布的脑袋,那黑色的雾气顿时散去,骷髅也化成了人形,变作了一位中年喇嘛,淡淡的金光从他身上晕开,虽然光芒比不上仁波切,却也能看出与普通人的魂不同。
仁波切慈爱地看着他:“你被魔物所迷,险些失去了佛性。”
楚布低头,羞愧难当:“当进入那间大宅后,我就感到有一股邪秽之气存在。在那不过待了一会,那邪气就将我吞噬。反复鼓动着我要为你报仇,要阻止阿旺的阴谋,不知不觉中,我竟然就迷失了本心”
仁波切宽慰他道:“不怪你,那魔物邪气太大,你修炼未到家,会被魔性侵蚀在所难免。”
李大师低头沉思,这陈家大宅里有邪气强大的魔物?他进出陈家许多次,为什么完全感觉不到?看来回去之后得打一份报告,跟队长申请彻底调查一下这个陈家。
他复而抬头打趣道:“两位叙旧的事还请先搁着,让我把任务完成了吧。”
仁波切点头,楚布默然立于他身侧。
李大师扇了扇折扇:“我这一次受人之托来帮仁波切度过一劫,任务也算完成了一半。不过您既然飞升失败,那就只能再受一世之苦,还烦请您再转世托生一次吧。”
仁波切道:“还劳烦先生了。”
李大师笑得谦逊:“哪里哪里,我也只是秉公办事而已。那楚布护法,您是转世投胎还是”
楚布态度很坚定:“我要继续守护在仁波切身边。”
李大师细长双眼一眯,笑道:“那好,请两位现在就上路吧,在下护送你们前往。”说着,他嘴里咏诵咒文,那把折扇一扇,两道人影便消失了。
他又回头对陈典鑫道:“哎呀,接你的人可算来了。”
话音刚落,狴犴从天而降,破窗而入,三两步跃至陈典鑫身边:“点心,你没事吧?”
劫后重逢,又听到狴犴关切的声音,陈典鑫慌乱的心总算安定了下来,他抱着狴犴脖子,把脸埋进那洁白柔软的毛里磨蹭着。
狴犴不时伸出宽厚舌头温柔地舔舐他的脸,给予安慰:“别怕,我来了。”
陈典鑫好半天,总算把头从那温暖的毛皮里抬起头来,不好意思地红了脸,与狴犴拉开点距离:“嗯,我没事了。”
狴犴仔细打量,见陈典鑫确实安然无恙,这才安下心来,质问道:“你怎么会来到这里?谁将你带到这的?!”狴犴找得心焦,情绪难免有点失控。到底是谁,竟然敢动他龙四子的人?!
“这个说来话长,对了,这一次还多亏了李大师”陈典鑫回头一看,哪里还有李玄机的身影啊?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那李大师就已经离开了。
李大师不见了,倒是坐着飞船的四名“亲戚”总算是赶到了。飞船降落的时候还在议论,刚刚经过草原,看到一处牧民家里,大半夜的竟然出现冲天霞光,听说是那家人刚添了一对双胞胎。
这几个人,根本就不像来救人的,倒像是一群观光客。狴犴气得牙痒痒,也幸好陈典鑫平安无事,就不与这群家伙计较了。
半个月后,陈岭南在一个宴会上见到他的牌友张老板,对方旁边站着一位胡子花白的老头。
张老板笑着恭喜陈岭南:“恭喜陈老板,听说你的宝贝失而复得?”
陈岭南一脸晦气:“复得什么啊?拿回来都已经坏了。”
张老板呵呵笑了起来:“看来陈老板最近运气不怎么样啊?我介绍一位高人给你,帮你转转运吧。”说着,他摆了摆手:“我身旁这位就是国宝级的风水大师--李玄机,李大师。”
陈岭南表情像见到了鬼:“什么?!这个是李玄机?!那上个月你介绍给我的那人是谁?!”上次张老板介绍的李大师,明明是一位年轻人。
张老板表情就更像见鬼了:“上个月?上个月我在新加坡出差啊,根本没回来!”
狴犴很后悔,他见那骨牌充满佛气,必然是件辟邪之物,再加上睚眦毛上的煞气,只要带上他,一切邪物应该都不能接近陈典鑫。没想到,那骨牌与骨碗竟然是“一对”,什么邪都辟了,就是辟不了那楚布的鬼魂上身。反倒因为这个,惹出了一堆麻烦。
至此,他再不同意陈典鑫回“娘家”,那陈家大宅实在有古怪。
只是就算故意回避,有些事还是躲不了的。这日,陈岭南来电,命令他晚上参加社交晚宴。
陈典鑫苦着一张脸,什么社交晚宴啊?说白点根本就是相亲大会。想想家里那个,要是知道自己去相亲他打了个寒颤。正想反抗、反驳,陈岭南却压下来一句:“死小子,几个月不回家,是不是忘记我是你爸了?!老子这几十年算是白养你了!今晚你不去,就别认我这个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