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寂竹应了村长的话,便询问了村长那些失踪的村民都有哪些。村长也据实回答,并带他去了失踪村民们的家里探查。
村里都知道了,有一位年纪很小的小道长要来帮忙解决失踪案,便都决定盛情款待,可是一看到那小道长的神情,哪还有人敢去?那种冷漠的神情,直接浇灭了村民们的热情。
短短七天,整个落夕村便已失踪了十五人,也就是说,平均每天就要失踪两人。而这些失踪的人中,有男人也有女人,有农民也有手艺人,有老人也有孩子,基本上并无规律可寻。
这么一天下来,南宫寂竹所探查到的线索完全连不到一起。
黄昏之时,村民们各回各的家,夕阳西下,果真是一片美景。
残阳如血,映照着落阳山,金红的夕阳洒在庄头,竟有些唯美。村里,屋上飘出淡淡的炊烟,回家休息的村民们都在各自家里说着一天的见闻,也无非是些鸡零狗碎的寻常小事,却被他们说的别有一番风味。
南宫寂竹独自一人走在村里的小路上,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村头。
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了村头,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小孩子走到了村里。
南宫寂竹本以为是谁家的小孩贪玩到现在才回家,也没有多理会,准备继续走。可不知怎的,他又看了那小孩子一眼。
寻常村民就算再穷,也断不会让自家的孩子穿成这样啊?这种破破烂烂的衣服连身体都遮不住!而且,这孩子的身上还有伤痕,全身上下基本上没一处好的,究竟是谁家的父母这么狠心?
想了想,南宫寂竹还是停下了脚步,看着那孩子。
那孩子像是完全没看到他一样,慢慢地向前走。
每经过一乎人家,那户人家便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儿,那户人家就会跑出来一两个人,男女老少都有。
小孩子冲出来便是对那孩子扔石子什么的,有的还上去踢了一脚,踢完了,就被大人扯开,狠狠地教训了一顿,让他们不要跟那孩子来往,最好连碰到不要碰;男人们有么撵那孩子,有么扯住那孩子原本就破破烂烂的衣服,把他扯得远远的;女人们对着那孩子指指点点,不知道在尖声议论着些什么;老人们皱了眉,咳嗽喘气的,还念叨着什么见了那孩子老病就犯了,也是要赶他走;就连路上的乞丐,也能对他吐口口水。
南宫寂竹似乎是看不下去了,转了方向追上了那孩子,一把牵起他的手就走。村民们自然是万分惊愕,却也不敢上去做什么,也只好看着南宫寂竹把那孩子带离了顾家庄才各回各家。
南宫寂竹一直把那孩子带到了树林里才停不下来,转过身,看着那孩子,问道:“你刚才为何不走?”
那孩子低着头不说话。
“那你来这里是要做什么?”南宫寂竹接着问。
那孩子依旧低着头不说话。
“他们为什么这么对你?”南宫寂竹还是问他。照理说,南宫寂竹平时极少说话,能不说就不说,有问题,能动手就不问出来。可他今天竟对一个人说了三句话!
那孩子却还是那个样子。
南宫寂竹看了看,便也不再问了,神情淡漠,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转身便要走。那孩子却突然开了口:“因为……他们觉得……我就是……瘟神……灾星……”他的声音很小,还断断续续的,可南宫寂竹还是听清楚了。
南宫寂竹止住了脚步,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他们说……自从我一到村里来……所有坏事就都发生了……一开始是干旱……后来干旱被解决了……可却有牲畜丢了……越来越多……现在连人都失踪了十几个……”那孩子继续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就不说话了。
南宫寂竹皱了皱眉,看来这些村民们像今天这样对待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很快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孩子先是一愣,沉默了一会才很小声地说:“我……没有名字……”
南宫寂竹也是一愣,抬起头,看着天空飘过的云,思索了片刻,道:“那以后,你就叫皇甫流云吧。”
“流云……”那孩子把这名字反复地念了几遍,尔后十分开心地笑了起来,声音也渐渐大了,“流云……流云……太好了,我有名字了!太好了!谢谢……大哥哥!”
南宫寂竹顿时脸有点黑,无缘无故就这么被叫大哥哥……还是算了吧……
流云虽然是一脸兴奋,但很快,肚子里就传来了不和谐的声音:“咕——”
“是饿了吗?”南宫寂竹淡淡道,从乾坤袖里拿出了一包干粮,递给了流云。
流云接过手,连连道谢,才开始吃。
南宫寂竹也没等他吃完,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又从袖子里拿了一个水壶,放在一边,说道:“慢慢吃,别噎着了,要是噎住了就喝水,吃完了就走吧,至少,不要再来这。”他又放下了几包干粮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