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是猫薄荷而我是猫怎么破_作者:扶苏与柳叶(312)

2019-01-27 扶苏与柳叶

  司景心中仍然有些激荡,紧紧抓着他的手臂。半晌后,似乎察觉到有些不太好,指尖慢慢下滑,改为拎着他的衣角。
  像是在外头受了委屈的小动物,这会儿好容易找到依靠了,就根本不放开。
  阚泽心软的一塌糊涂,趁着这会儿没人注意,不着痕迹捏了捏他的指尖,随即牵着他过来。汪源远远地看见了,也知道司景是还没出戏,就摆摆手,示意他们先去休息,“让他歇歇,也清醒清醒,下午放他假!”
  拍摄顺利,进度也比原先想象的要快。汪导演心情极好,放假都放的比往常慷慨。老牌影帝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也若有所思看了好几眼。
  阚泽应了声,正准备带司景走,又被导演叫住。
  “我那边儿休息室里还有瓶白兰地,”汪源说,“待会儿我让助理拿给你,让司景喝半杯,对他有好处。就是回头注意收着点,这两天听说酒店闹老鼠呢。”
  演员演戏太投入其中也是常有的事,只是这种压抑的戏,若是无法自拔,到底是对心理不好。汪源用的法子一向简单粗暴,那就是劝他们喝醉,一旦大醉一场,回头谁还记得昨天演了什么?
  阚泽把猫崽子带回去,替他脱了鞋。果然有人送酒过来,酒的度数还不低,阚泽谨慎地只倒了小半杯,试探着给司景润了润嘴唇。
  司景啧了啧嘴,自己倒恢复了些神智,嫌弃地皱起眉。
  “这什么?——难喝。”
  他伸手把杯子移开,神色清明起来,只是仍有些恹恹的,靠在床头一言不发。阚泽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帮他按揉着太阳穴,顿了顿,低声问:“小花,不拍了好不好?”
  这个念头一日比一日清晰。阚泽分明是为了天罚,想帮他减少些痛楚,这才找了这么一个法子;可这样一部电影,却像是在强迫着司景去回忆当初那些,反而让他愈发痛苦。
  阚泽没法看着他疼。闭闭眼,又将这问题重复了一遍,“不拍了,嗯?”
  “不拍个锤子。”
  司景彻底清醒了,拍拍他的头,“说什么呢你?好好的电影,为什么不拍?”
  瞧见男人神色凝重,司景反而道:“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说真的,演完这些之后,反而好受点了。”
  就像一直强迫着自己不要去回忆的伤口,这会儿自己迸发了,之后愈合的也愈发快。当年那刺始终在梗着,如今山本已死,司景再回忆这些过往时,竟也没有当年那般被仇恨蒙蔽了心智的撕心裂肺了。
  “而且,”司景说,“我不是还有你吗。”
  他舔舔嘴唇,“我还想起了更多你的事。”
  阚泽微微眯起眼,听见猫崽子幸灾乐祸地举着手指数:“你刚开始被我挖回来的时候,还没我高,一天浇几回水差点儿没把你淹死……”
  阚泽哭笑不得,用力揉了揉他尾巴尖。
  “这是谁害的?嗯?”
  不还都是你咬着你那破了一个小口的碗给我浇的水?
  司景在他身侧直翘尾巴,小卷毛也更卷了几分,那模样让草看着心热。没一会儿,原本纯粹的揉尾巴尖便变了性质,两人一同倒在被褥里,司景被按着,仍旧仰着巴掌大一张脸,摆出大佬威风,“干嘛呢?就是这么对待当时挖你回去的恩人的?”
  阚泽解开他的纽扣,顺带用领带慢条斯理绑住手腕,“嗯,要以身报答。”
  这一报答,就是半夜。司景皮肤本就生的白,这会儿几乎要被揉得散了,散成一碗七零八散的白豆花儿,喝进嘴里都是加了蜜一样的香甜。揉搓到半夜,终究受不了,司大佬挣搓着要喝口水润润喉咙,手臂在床头柜上一个劲儿瞎摸索,随意端起一个杯子就往嘴里灌。
  阚泽随他去,自己闷声不吭干大事,过一会儿一抬头,才品出不对劲。被干的大事这会儿手臂从他脖子上松开了,眼波荡漾如水,润润嘴唇,把那两片润的泛着水光,瞧的猫薄荷草都要怔了,这才软绵绵喊出口:“喵……”
  阚泽:“……”
  阚泽:“!”
  若只是喊喵,自然没什么。司景也不是第一天这么奶里奶气地叫,毕竟短腿猫成精时还是只奶猫,嗓音稚嫩又童真,换成人类来说就是一口娃娃音,软乎乎,甜蜜蜜。
  ……可这会儿是人形。还是相当俊美、骨肉匀停的人形。
  人形的司景润着眼睛,顶着毛耳朵,委委屈屈冲他喊喵……
  阚泽的每片叶子都在抖,慢慢把目光移到司景刚刚嚷嚷着口干一口饮下的杯子上。
  ……白兰地。
  半杯白兰地,换来了只搞不清楚自己这会儿到底是人形还是原形的小醉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