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是猫薄荷而我是猫怎么破_作者:扶苏与柳叶(59)

2019-01-27 扶苏与柳叶

  它咧开嘴,露出里头艳红的小舌头和白生生的牙,淡定地抬起点腿,放水。
  哗啦啦,放干净了。司景咬下张纸巾,坐在上头蹭了蹭,这才又把纸巾扔进纸篓。
  它下意识在地上扒了两下,意识到不对,忙把腿收回来。
  ……
  好浓的气息。
  哪儿来的?
  司景使劲儿地吸鼻子,头晕晕乎乎,颇有些不知今夕何夕。气息像是活过来了,一个劲儿主动向他的鼻子里钻,仿佛是羽毛尖尖上那一点绒毛,挠着心。
  让人痒痒。
  这一回的气味,比之前的来的都要浓重。之前是小夜曲,这回则是交响曲,光表演人数都不是一个级别上的。之前要只是清淡的葡萄酒,这起码得是伏特加,烈的不行。
  司景迷迷糊糊,也不再刨地,只吸着鼻子,迈着喝醉了一样的步子,往这气味传来的方向过去。
  好像在架子上。
  他踩在马桶盖上,险些打了个滑,好在飞快咬住了上头挂着的毛巾,这才没摔下去。从马桶蹦到洗手台,再从洗手台蹦上架子,司景把圆乎乎的脑袋埋进去,在一堆换下来的脏衣服里费劲儿地寻找。
  是什么?
  ……是什么?
  它把挑出来不是的衣服都咬着扔下去,艰难地踩在架子上,拱过来拱过去,拱出了个圆圆的小山洞。
  ……等等。
  司景橄榄青的眼睛忽的睁大了,牙齿咬住一小截布料,不确定地拿舌头舔了舔。
  是了!
  就是这个味道!
  他一口叼紧,迫不及待把那布料往外拉,吭哧吭哧,神秘布料慢慢露出了原形。司景咬着战利品跳到洗漱台上,迫不及待扑平了,预备把自己埋进去吸。
  ……
  等会儿。
  他忽然僵了。
  这特么——
  这单薄的布料,这个形状……
  这是件底裤?!!
  这一瞬间,被气息迷惑的大脑完全清醒了。司大佬瞪着眼前的衣服,咽了咽口水,猛地扭过了脑袋。
  他不信。
  这怎么会是内裤呢?
  怎么偏偏就是这个呢?
  ——这不能吸。
  司景勉强维持着理智,他作为猫界硕果仅存的猫妖,行为处事,那代表的可是整个猫界的脸面!
  这种羞耻的东西,怎么能吸?!
  说出去,他哪儿还有脸行走江湖?
  不能吸不能吸,大佬的头摇的飞快,把自己摇成了毛茸茸的拨浪鼓。
  “……”
  可这特么的是真好闻啊。
  他把脸埋在短短的爪子间,迟疑地扭头看眼布料,再低下头使劲儿蹭自己,抓心挠肝,在洗漱池上咕噜噜翻滚,相当纠结。
  闻一闻,咽口口水,试着说服自己。
  再闻闻……
  凌晨四点,司景一点睡意都没,瞪着眼睛盯着台子上的衣服,活像是盯着禁果的亚当。亚当扛不住禁果的诱惑,司大佬也有点儿扛不住这气味的袭击,慢慢地、慢慢地试探着往前挪了一小步。
  哦呵。
  更好闻。
  他又挪了一步,正儿八经给自己找了理由。
  我不吸,我就闻闻。
  我压根儿不碰!
  我就,就离得远远的,闻闻……
  他把毛茸茸的圆脑袋探到上头,一个劲儿猛吸鼻子。越吸越上头,如同陈年老酒,肚里的馋虫这会儿全都醒了,兴风作浪。
  像潘多拉的魔盒。
  圆脑袋越贴越近,最后湿润润的粉鼻尖碰触到了布料,司大佬猛地一个机灵,机警地抬起头,望了望。
  外头没半点动静,阚泽还在熟睡,丝毫不知道这会儿有只猫正在吸与不吸的难题之中苦苦挣扎。
  司景犹豫许久,最后还是缓慢探出了爪子。
  反、反正也没有人知道……
  阚泽还在睡着,不会晓得的。我就拿过来闻闻,稍微碰碰,不会不要脸皮把自己埋进去使劲儿吸的,那太没廉耻。
  就稍微碰碰!
  他做足了心理建设,毛爪子一勾,彻底把布料拽了过来,蒙在了脸上。
  人形六神喜欢的,原来是这种啊。
  啧,四角的。
  布料还挺舒服,好像不起静电。
  也不愧他那让人想告辞的水龙头,都能把他整个罩住了。
  ……啊。
  这令人快活的气息,爽的司景毛蛋蛋都在抖,腿站也站不住,晃悠了下,倒在了台子上。布料铺下来盖了他一身,他反复吸着气,慢慢亮出了自己尖锐的爪子。
  猫眼迷离,猫尾软趴趴,俨然已经不知今夕何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