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是猫薄荷而我是猫怎么破_作者:扶苏与柳叶(87)

2019-01-27 扶苏与柳叶

  啊!
  啊啊啊啊啊啊!
  这特么还不是春天啊!
  他昨晚到底为什么要吸那么多的猫薄荷?
  司景稳稳地一屁股坐在上头,力图冷静思索。
  得想个法子。
  这不能原地撤了,要是阚泽早上起来掀开被子,他这几十年的猫脸还要往哪儿搁!
  想个法子,想个法子。
  司大佬焦急地拿爪子揉搓床单,试图把那一小块咬烂。
  他这会儿也顾不上自己那点爱干净的毛病了,硬着头皮把牙印在上头,费了些力气一昂脑袋,吭吭哧哧把那一块被单往外拽。
  给我——
  给我坏——
  被单没拽出来,短腿猫自己一个打滑,噗的一下从床上一头摔进了地毯。
  这动静大了些,阚泽也醒了。他下意识拍拍身旁,没摸到毛团子,思维顿时更加清明,把被子抖了又抖也没见到。正在焦急时下意识朝床边探了探头,却看见猫崽子正跌坐在地毯上,对着他怒目而视。
  这选的是什么床单?
  怎么滑成这个鬼样子?!
  阚泽似是有些诧异,薄唇抿了抿,冲他伸出只手。司景一屁股坐进他手心,仍然瞪着他,橄榄青的猫眼瞪得浑圆浑圆。
  “小花怎么到地毯上了?”
  他心疼地揉揉毛脑袋,又把耳朵掀起来,检查了下,“有没有摔疼?”
  司景炸着毛大声冲他喵喵。
  我的身体是没有。
  可我的心灵呢,我纯洁无辜的猫的心灵呢?
  我怎么就沦落到了在人的床上留下痕迹的这一步??
  他的凄惨心酸,阚泽是一句也听不懂。只拎着他后颈把他抱进怀里,坐到床边穿鞋,“待会儿我再来叠被子。”
  ……
  叠被子。
  这仨字让司景猛地一突突。
  他突然在阚泽怀里麻花糖一样扭动,扭过来扭过去,水一样从男人怀里流出来,迅速找到特殊位置,并一屁股坐下。
  坚定不移。
  阚泽怀里头突然空落落,神色诧异。
  “小花?”
  “……”
  短腿猫看都没看他眼。
  这可就不大对。
  阚泽伸出根手指在他面前晃晃,试探着再叫,“小花?”
  被喊的小花终于抬起眼,不耐烦地望着他。
  喊个锤子。
  这儿就是老子位置了,老子准备在这儿用早饭——一直等到我屁股底下这地方被暖干。
  在这之前,谁都别想让我动。
  我就不动!
  阚泽说:“得下床了,小花。今天我们还有工作的。”
  短腿猫冷酷无情地冲他喵喵,催促着这个人类赶紧出去挣钱给自己买房产挣小鱼干。赶紧的,你出去了我还能整理下床单。
  这会儿他感觉自己就像个看片子被家长逮住的高中生,迫不及待希望家长先出去,好给自己点空间收拾收拾残局。
  阚泽没听懂他的意思,反而在床头又坐下了。
  司大佬望着他。
  你干嘛?
  结果男人忽然俯下身,捞住了他的两只毛爪子。
  司景震惊的还没回过神,无法相信他居然敢这么对自己,等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拖出去了一小段路。他叫的大声,拼命拿短腿踹来踹去,试图让自己和床单成为不可分担的一个整体,“喵!”
  阚泽另一只手往底下摸。
  “老实说,小花,”他说,“你是不是尿床了?”
  司景一口咬在他手腕上。
  你才尿床。
  你全家都尿床!
  你撒开我,别拖老子!
  阚泽已经摸到了被隐藏起来的痕迹,手指蘸了蘸,忽然神色变了些。
  这似乎手感不对。
  他猛地缩回手,手指尖像是被火烧了般灼烫灼烫,再看司景时,就瞧见短腿猫气势汹汹对着他炸起了一身毛,叫了声,含着满肚子的火飞快地从阳台蹿出去了。分盆的猫薄荷草眼巴巴看着它从自己旁边过去,叶片跟着转。
  司景也顾不上带它,呲溜蹿进了自己屋。他咽了口唾沫,仍然有些心惊肉跳。
  “见鬼了……”
  这不是春天啊。
  他把脑袋使劲儿往枕头里埋。
  不是春天,自己发什么情啊?
  难道真是昨天猫薄荷吸太多了?
  隔壁被扔下的两盆猫薄荷面面相觑。阚泽站立在床边,半晌后眉梢一动,不知该惊还是该笑,“这傻孩子……”
  跑的倒还挺快,脚底跟抹了油似的。
  他又不吃猫,哪里需要这么慌张。
  他俯身把床单撤下,重新铺上新的。旧的也舍不得扔,收进了柜子里,阚泽头也没抬,说:“把叶子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