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输点点头,说道:“全都打捞过了,一无所获。”
陈知南看一眼平静无波的水面:“而且几个小时过去,也没有尸体浮上来。”
“有没有可能只是普通的溺水事件,只是被水底植物缠住才没有浮起?”陈知南问道,“如果被藤蔓植物盖住的话,确实也不容易发现的。”
“不,那种藤蔓看上去很不同寻常,”杨输招招手,身后立刻有人递过来一个小布包,他揭开外面的绸缎,打开盒子,展示给李重棺和陈知南,“就是这种。”
明黄色的丝绢中间,静静的躺着一截
“人骨?!”陈知南惊叫出声。
“不是。”李重棺皱眉,伸手摸了一下,又轻轻拿起,稍稍用力捏了捏。
那截藤蔓从外观上看就像一根干瘪而灰白的骨头,触感硬脆,上面有细细的纹路,“骨节”处泛黄,有一些紫色的污垢,不知是什么东西。
“整个人工湖底全是这种东西,”杨输指了指那截藤蔓,说,“两段‘骨头’中间的缝隙里会生出黑紫色带着尖刺的叶片,上有倒钩。”
“和骨头实在太像了。”陈知南道。
杨输点点头,说:“刚打捞出来时更像,饱满而光滑,但很轻,感觉并不是实心的,后来脱水干枯,像现在这个样子,我们才能确定这的确不是真的人骨。”
这时,身后传来喧闹声。三人回头一看,看到了几个保安气喘吁吁地追着气定神闲的林话。
杨输:“... ...”
一个林话看上去比俩保安加起来年龄都大了!
林话一路跑到几人旁边,陈知南火速把盒子盖上,就见那人在人工湖旁站定,同后头的保安特得瑟地扭了扭屁股:“没想到吧!我以前还是战地记者!”
杨输扶额,指了指保安:“去校门口维持秩序,每天多锻炼两小时身体。”又对林话说道,“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不接受采访,请您立刻离开校园,不要干扰我们的教学工作... ...”
“拍风景都不可以吗?”林话指指人工湖,“就拍风景,我现在只是个民间摄影师。”
陈知南心道,鬼才信你,曾经是战地记者的民间摄影师出门拍风景还带三个扛相机的摄影助理?
李重棺却出言道:“让他留下吧。”随后用眼神示意陈知南:我觉得他有问题。
陈知南不明所以地看着李重棺:“?”
李重棺:“... ...”眼神信号发送失败。
“谢谢您先生,”林话高兴地点点头,主动介绍道,“我叫林话。”
李重棺道:“姓李。”
陈知南跟着道:“耳东陈。”
“好的老李小陈,”林话颇自来熟的喊道,“现在几点了?”
李重棺看了看表:“八点五十七分。”
“喔,”林话道,“看来我没迟到。”
没迟到?陈知南没听懂。什么东西?
李重棺没答话,自顾自地思考着些什么。片刻后,突然大喊:“不好!!”
“拉住他!!!”
林话意义不明地笑了一下,忽然以一种诡异的姿势,直立着翻向水里。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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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湖心亭 二
陈知南眼疾手快地拽住了林话的袖子, 刺耳的布料撕裂声后, 林话依旧一跃而下, 然后成功地站在了水面上。
上午九点整。
巳时已到。
整个人工湖仿佛与外界隔离开似的,下课的学生来来往往,却无一人注意到此中异状。湖水表面泛起了微弱的紫黑色光芒, 天空迅速变暗,染上一层鲜血一般夺目的赤红。陈知南低头一看,不是林话站在了水面上, 而是湖底骨状的藤蔓上浮,在湖面铺成了一条森森的窄道,直通湖心亭。
林话已然疯癫,仰头狂笑不止, 夹杂着含混不清的疯话, 他踏着那条小路,向湖心亭奔去。李重棺本能地感到不对,拦住了准备一跃而下的陈知南和杨输。
“我现在深深感受到了卤蛋儿不在时的不便,”陈知南哭丧着脸,道,“我们什么时候去把她哄回来吧... ...”
林话离湖心亭越来越近, 他突然伸手, 撕掉了自己的衬衫。
陈知南低呼一声,林话两条前臂与上臂拥有明显无比的色差, 和中间粗粗一道针线缝合的疤痕。
“又是那些... ...缝尸人... ...”李重棺隐约觉得离真相越来越近,心底愈发不安起来, “且看他要做什么。”
这时,湖里的藤蔓大动,迅速蔓延开来,挣扎着涌到岸上,仿佛活物。李重棺刚准备丢一把匕首给杨输,就看他稍稍一蹲,从皮鞋后跟里抽出一把短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