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是非人类BOSS_作者:酥雪京(46)


  不过解辣好像是真的。
  阿青趴在柜台上,伸着脖子观察叶朝那桌的情况。
  当看见叶朝仰头喝豆奶的时候,他目瞪口呆:别人都是吹啤酒,怎么到了老板这里就成了吹豆奶了?
  一顿饭下来,桌面有些狼藉。
  尚未撤走的空盘上残留着新鲜牛肉的血水,豆奶空了好几瓶,凌乱地摆在地上。
  谁请客谁出钱,书从灵洗了个手后,去前台结账。
  点菜的时候他大概瞄了一眼,这火锅店定价还蛮高,不过店里够干净,味道也不错,并不存在坑骗消费者的情况。
  然而青发小哥报的数字却让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不是太贵,而是太便宜了。
  “你是不是算错了?”
  “没呢。”青发小哥摆手解释,“今天老板请客,打折啦。”
  书从灵接过□□看了一眼,收银说得没错,是打了个五折,这让整顿饭的价格一下子就跌下去了。
  他随口道:“你们老板挺大方。”
  “是啊。我们老板,心胸有——”阿青敞开胸怀,双臂平举,拉出一道宽阔的距离,“这么宽广。”
  在后方等待的叶朝:“……”
  这蛇是不是脑子有病。
  叮铃一声,挂在前台的贝壳风铃摇晃起来,两位客人走了进来。
  其中一个还是少年模样,穿着红白条纹的运动服,露出来的一张脸苍白如纸;另一个则是身材窈窕的女人,涂着红唇,眼角微翘,有些媚人。
  他们在路过叶朝身边时,眼睛都自然地朝男人看了过去。
  而叶朝在他们进门的时候,也分了他俩一个淡漠的眼神。
  一个活死人和一只画皮。
  -
  书从灵回了宿舍,倒头就睡。
  他最近总是困,也找不出原因,便将此归因于逐渐漫长的黑夜和锦城厚重得难以见光的云层。
  一觉醒来,已是傍晚。
  寝室的旧门被穿堂风吹得砰啊砰的响,只拉了纱门的阳台上则传来树木被狂风摧残的沙沙声,可以想象,只要站出去,就能看见所有的树都被吹成了偏分。
  得去收东西。
  书从灵爬下床。宿舍笼罩在黑暗中,床梯下是散乱的拖鞋,舍友都还没回来。
  他开了灯,将阳台上的多肉和其他杂七杂八的都搬进了宿舍。
  望着窗外阴沉得快要压下来的天空,他莫名有些心慌。
  “妈,你在干嘛呢?”
  “画画?噢,好,爸回家了吗?”
  “我周五下午回来。”
  书从灵挂掉林小姝的电话,想了想,又在通讯录的搜索栏里打了个“叶”。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要是评选全国人民最讨厌的嗓音,这位无辜的配音员估计能荣膺第一。
  [你看到消息能回我吗?]
  他打出这段话,发送,盯着那个“送达”的灰色小字盯了一分钟,又摇了摇头。
  傻等着是干什么,找点事做吧。
  书从灵给多肉挨个浇了水,收拾好桌面,理好教材,又和送桶装水的打了个电话,心慌的感觉却没有消失,心脏越跳越沉,好像被注了铅一样。
  书从灵终于意识了不对。
  这个心慌和心律不齐这类病不一样。
  他手按压着自己的胸口,心脏的每一跳都很用力,它积蓄着力量迸出大量的鲜血,仿佛不这样做,躯体的正常活动就会收到影响。
  伴随着一滴雨在地面上晕开,滂沱大雨倾盆而下,楼底摩托的呜呜鸣笛划破压抑的雨声。
  张妄合上长安观的门,给石板路旁的盆栽盖上避雨布。
  回到大殿内,就听见手机嗡嗡地响。
  张妄接了电话:“尊敬的香客你好,已经是下班时间了,本观道士暂时不提供唠嗑业务。”
  “契约对象出了事,契约者会受到影响吗?”书从灵问。
  张妄从水盆里撩起抹布,抹去案几上的尘埃:“肯定啦,结下契约后,你们之间会相互感应——”他一顿,急切道:“姓叶的出事了?”
  “我联系不上他。”书从灵的语调有些低,“心也……难受。”
  张妄抬头,殿内天帝神像肃穆庄严地立在原地,正气凛然,似要荡平天底一切恶孽。
  “你别担心。”张妄扯着有的没的,“他一只鬼嘛,可能是去鬼界逛街了,下面民风比较彪悍,小打小闹是常事。”
  “鬼界?”书从灵问,“我可以下去吗?”
  “别别别千万别!人不能进鬼界!”张妄想扇自己一巴掌,心说叫你嘴贱,什么都乱提。他捡着坏的说:“那里面鱼龙混杂,什么鬼都有,你要是落到地府的管制区域外,骨头都能给你啃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