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恶魔……」月笙好不容易才挤出话来骂男子。
「没错。」亚历克西斯愣了一秒,接着低声笑了。「禽兽也好恶魔也罢,随便你叫。」
不管再怎么责备,亚历克西斯还是完全不为所动的态度,太可恨了。但月笙却无法抵抗。
「你怎么说?做好觉悟了吗?」
月笙现在甚至觉得还得掀动双唇答话很麻烦。
「怎么了?」
「……」月笙飘飘然的起身,以缓慢的动作,跪在亚历克西斯跟前。
「……我发誓。」这句话的重量,让舌头麻痹。
「应该是,吾谨誓吧?」他的声音里已经没有刚才的挖苦。
「……吾谨誓。」
「乖孩子。你可以报上名了。」
「……崔。」月笙好不容易挤出这个字。
「这样还不够哦。」他的声音明明令人厌恶,但月笙却无法抗拒。
「崔月笙……」
原本应该被封印的真实姓名,就像是溢出来似的,以祖国的念法从月笙的嘴里流泻而出。
「……很好。那么平时父母都叫你什么?」亚历克西斯朝向已经察觉他意图的月笙,露出残酷的微笑。
「他们唤我‘月笙’。」
「这样就行了。我让你当我的从属。」他突然将声音放软,轻轻将手掌接近月笙的眼角。月笙反射性的闭上眼睛,男子的手触摸他的眼皮。甜美的动作宛如爱抚似的。「只要做我的从属,不管黑暗还是光明你都能活下去——如你所愿的。」
亚历克西斯低声说着,从床头柜的抽屉里取出护身用的小刀,轻轻滑过自己的左手掌心。在刀刃闪烁的同时,血从男子掌心滴下来。
「来吧。」面对伸过来的左手,月笙在瞬间将脸转开,但是被亚历克西斯伸出来的手碰到,他就不行了。
「嗯……」舔舐别人的血液本该是件恶心的事情,但是月笙再也无法忍耐了,他用两手轻轻压住男子的手,吸着从食指落下的血滴。这股入口后的灼热触感有如天鹅绒般滑顺,就像是落入喉头般的——错觉。
那是什么?他并不明白。在不明白的状态下,全身都满足了。原来吃人是这么甜美的事情吗?这比过去自己用来止饥的任何一种药物都还要容易,月笙逐渐陷入酩酊。
「嗯……唔……」他把亚历克西斯的血全部舔完,舌头顺着来到伤口处。一直尝到横向裂开的手掌再也流不出任何血液,一种恍惚的事物填满他的五脏六腑。
贪求亚历克西斯的血好一阵子,月笙别开脸,坐在地板上无法动弹。
还不够。明明啜饮男子的血,为什么还不能满足呢?倒不如说是饥渴只满足了一半,反而觉得更饥渴。一种有别于满腹感的感觉,将他的身子烧得火热,月笙只好不停的急促呼吸。
男子在月笙的指头划一道小小的伤口,舔着流出来的血。
「!」彼此交换血液的黑暗契约,就在他陶醉的当下结束了。
「这样就结束了。你也顺便尝了血,满足了吗?」
「……」月笙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只好低着头。饥饿感确实减轻不少。但有些无法止息的东西在他的体内掀起波涛,他没有自信可以抬头和男子强力的视线对峙。
「你还没满足吗?」他应该知道吧。宛如将月笙看透的话语,让月笙猛然抬头。
男子抓住月笙的手腕,直接把他拉到床上。有个冰冷的东西,绕住被拉到头上的手腕。
「你干嘛……」
「光只是这么做,我可不认为自己已经掌握悍马的缰绳。」
想到那也许是亚历克西斯的银制玫瑰念珠的那一瞬间,月笙就像是冻结了一般,连手指都无法动弹。
「我要用我的做法,落实我们的誓约。」
开什么玩笑。刚才碰到玫瑰念珠和十字架的时候,明明没有任何感觉。
「在神的面前,本质邪恶者是无力的。」
「放开我!」
「都已经暴露出你的本性了,现在还有什么好拒绝的呢?」男子低声呢喃的嘴唇,有如玩弄似的触碰月笙的喉咙。
「啊!」光是这样就让月笙产生反应,连声音也变高了。
「放开我!」明明觉得很讨厌,但是身体却无法动弹。
「再说要把精气分给你,这是最快的方法。还可以给你最浓密的气。」男子纤长的手指逐一解开月笙的纽扣。亚历克西斯让前襟敞开,露出月笙的肌肤。
「真美啊。你总是把这副身体藏起来过活吗?」
「露出来要干嘛?」
亚历克西斯用鼻子轻声一哼,似乎打算无视月笙反抗的话语。他用双手缓慢地从脖子画到肩膀。只是将体温移到他身上的动作,就让月笙从深处开始动摇,满足他的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