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饭馆时,燕齐看到那幅画被挂到墙上了,他走过去站在前面看了会,那张画上确实画的是一棵树,一棵只有树枝树干,没有一片树叶的树,上面没写画家的名字,燕齐把画从画框里拆出来,背面是空白的。
老板走过问他,“小七,你干嘛呢?”
“没什么。我看看这画上有没有画家签名。”燕齐把画装回画框,挂回墙上。
老板说:“肯定不是什么有名画家。你刚来的时候,好像就问我过这里有没有一张画着一棵树的画?”他看着燕齐的目光有些疑惑。
燕齐摇头,“哪能呢,当时我还听不懂你说的话呢。”
老板想一想,“那就是你那个朋友问的。”
“那人也不算是我的朋友,我来这里那天刚认识他的,他真问你这画了?”
老板皱眉,“好像是问了……”他摇摇头,“算了,想这干什么。”
燕齐用了两周时间模仿那幅画,然后趁老板不在时用自己的赝品换下了原画。
到了该告辞的时候了,走之前燕齐叮嘱老板,“老板,厨房里和后院里的大缸记得装满水。”以后会起火灾啊,有水应该会好点吧?
老板随意地应了,“好嘞,就你事多。”
燕齐摇头,叫来伙计,给他们每人发了些钱,“以后你们天天把那几口缸都装满水,保持两个月,没问题吧?”
“没问题。”伙计们很高兴,这钱好赚。
看燕齐发钱,把老板得心疼得——虽然不是他自己的钱,“小七,你这是在干嘛?”
“没干嘛,多谢你照顾我这么久。”
老板纳闷,“突然说这些干什么?”
“没事。”燕齐挥挥手,回自己对街的房间去了。
回房间后,燕齐简单地收了下东西,也没什么要带的,那幅画要带上,拿油纸裹好,别又落海里了,他写的信要带上,也拿油纸包上,其他的就没了。他放出他的光蔓,准备离开1900年,光蔓延伸向无限远处,燕齐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是打算去1905年接都登,现在看起来可不像是短途旅行,他想停下,但那些光蔓好像突然不听他的话了一样,一直往前,他拼命地想控制住它们,把它们收回来了,用力再用力,然后像拉绳时用力过度一样,光蔓尽数断裂了,燕齐摔了下去……
第49章 生命之树
这次燕齐没掉海里,也没能站在地面上,他直接掉到了一家人屋顶上,把人家的屋顶砸了个大洞,他也摔晕了。
醒来后,燕齐发现他躺在一张床上,起身,是一个昏暗的房间,这个房间似乎有点眼熟。
“爷爷,他醒了。”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在窗外看到了他,然后扭头这么喊道。
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头走了房间,“你醒了?”
燕齐眯眼看着他,“老板?”1900年他走的时候饭馆老板才40多岁,现在看起来应该有60多了吧。
老头快步走到床边,“小七,真的是你?!”
老板老了这么多,而他还和以前一样,燕齐狂眨着眼睛,他不会被当成妖怪吧?“其实……我不认识你,我……我只是听人说起过你。”
老板居然没太惊讶,“是啊,我也说嘛,再像也不可能是,你是他儿子对吧?长着一样的胎记。”
被当成自己儿子的燕齐脸部肌肉抽搐,“……是,是啊,他说起来过你,还画过你的画像。”要不实在没法解释他为什么会认识对方。
老板点头,“嗯,他是会画画。他现在在哪?那时他突然不告而别,镇上的人找了他两天呢。”
燕齐尴尬地笑笑,“他现在在阳州。”
“居然去了这么远的地方?说来你也和他一样,突然就出现在镇上,你更厉害,还把老刘家的屋顶砸了个洞。你怎样?你可已经躺了两天了。”
是么?燕齐摸摸身上,“我没事了。”就是不知道他身上的东西上哪去了,他看看周围,最后在不远处的桌上看到了两个油纸包,还包得好好的。“老板,这是你家?”
“是啊。”老板说,“你爸第二次来琨玉时,租过我这个房间,但他似乎有急事又走了,他那个朋友倒是在这里住了很久。”
燕齐忙问:“你是说1905年那次?”
“对。”老板拉了条长凳坐下,“第一次我见到你爸是在1900年,他在镇上住了大半年,还在我店里帮过我忙。后来突然就走了,走之前还叮嘱我把店里的五口大缸都装满水,多亏了他,后来过年时店里被鞭炮点着了,要不是有那几缸水,这整条街都会被烧没啰!第二次我见到他就是在1905年了,说来奇怪,一开始我没有记起他,到是他走了之后的第二天我才想起来的。”
燕齐想到:那很正常,因为在第一天时你回忆中的那件事还未真正发生,所以它只有个模糊的影子在那里,你如果是个很厉害的非人族,或许你还能记得稍微清楚点,但你只是个普通人,不记得也很正常的。等第二天时,我已经回到过去了,该发生的也都发生过了,所以你就有了那段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