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人带上来。”
没一会儿,二狗子就和牛头马面带着个男人走到了阎王殿。
男人此时已经慌了神,看来是被牛头马面吓得不轻。
“来者何人,报上名讳。”
“啊……?”
阎王又耐着性子问了一次,不过处于惊吓中的巴尔特实在没有多余的心力回答阎王的问题,只能强迫自己把这些都当成是一场梦。
二狗子跑到阎王身边:
“爷,看来吓得不轻。”
“我没你聪明,看不出来吗?”说完挥退了牛头马面,又一挥袖子点上了几根蜡烛。
这举动让巴尔特稍许安定了些,不过反应过来的第一个问题却是:“我真的死了?”
“是。”
“这是地府?”
“是。”
“刚刚那两个丑玩意儿是什么?”
“……牛头马面……”
“那你是阎王爷?”
“……”
“我说…”
“闭嘴!”阎王显然没那么好耐心,本来待处理的事就堆得像小山,现在又多了这么个麻烦,已经让他够不爽的了:“本王问你什么你回答什么!”
“哦……”巴尔特被吼得一惊,哪还有什么长皇子的气势,局促地站在大殿中央,看着阎王等他发问。
“名讳。”
“巴尔特。”
“何许人也。”
“番族皇子。”
“为何而死。”
“……”
“……为何而死!”
“你手上那张纸上面不都写着嘛……”
“噗!”二狗子没忍住笑了出来,不过当他看到上司的脸色时,吓得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阎王扔下卷宗,怒极反笑:
“是啊都写着呢。勾结外患,妄图夺权,还想杀了自己的亲生弟弟,抛尸荒野。哼,贪图色欲,平生居然娶了那么多房妻妾,有多少是强取豪夺来的?”
“……我是皇子!娶女人是为了皇室血统的传承和延续,哼而且我需要强取豪夺么?哪个女人见了我不是……”巴尔特被说得有些生气,大着胆子呛道。
“好了,这话本王听了千年老茧都听出来了,全是放屁,闭嘴。”
这下巴尔特彻底被激怒了,到底是个皇子,从没被这么无情挤兑过。脸红脖子粗地看着高高在上的阎王爷,这越看就越不顺眼。
明明是审判生死的官,却长着一副小白脸给人看,那倒也算了,说起话来也阴阳怪气的,听着人耳儿特刺疼,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得倒是快,不知道在动什么坏主意呢,最恶心这种娘娘腔了哼!我呸!
巴尔特没想到,这儿是地府,是个绝对藏不了心事也绝对不能撒谎的地方,所有的心声都是会被听见,于是坐在案桌边的阎王爷拳头越握越紧,待在一旁的鬼差二狗子吓得几乎瘫在地上。
由于前代阎王是个黑脸,而这代忽然变成了白脸让众鬼差都很不适应,虽说人长得英武帅气,却并不是地府这种地方需要的。所以新上任那会儿他非常忌讳别人称他“白脸”阎王,也用雷厉风行、强硬无情的办事态度狠狠抽了众鬼差一嘴巴,直到现在,没有人再敢说出一个不敬的字来。
巴尔特突然感觉自己被人大力地提起来,又迅速地往前拖拽,吓得他大吼大叫不止。
人一下子停住,阎王冷峻的面孔就在他面前,巴尔特吓得一个屁都蹦不出来,紧张地看着对面的男人。
“本王好心警告你一次,不管你在人间是皇子还是其他什么东西,到了地府就是本王的地盘,所有人都要听本王的,若是再有什么不敬之举,本王绝对有办法让你很希望自己再去死一次,明白了吗?”
巴尔特只得点点头,这才感觉勒着自己脖子的力道渐渐松了些。
“二狗子,带人下去换身衣服,再把他身上的尸臭消一消,恶心死了。”
“呃,得令~!”说着二狗子就领着惊魂未定的巴尔特离开了阎王殿,一路上滔滔不绝给巴尔特说了不少冥府和阎王的事。巴尔特只是听着,并未说话,待二狗子说得差不多了,才问上一句:“不是带我去投胎?”
“呃……”二狗子嗯嗯啊啊说不上个所以然来,巴尔特以为自己做了太多坏事,便不再问,心想船到桥头自然直,既然还给衣服换,应该不会怎么样的。
不过当他看见给他穿的衣服的时候,就没那么乐观了。
说是衣服实在太抬举它了,他就是两片布,两边用绳子绑着,这和囚服有什么区别!?囚服还配条裤子呢,这儿连裤子干脆都没有!
“你们这儿穷得连裤子都给不起吗!?”巴尔特实在受不了这上下左右都透风的感觉,这和没穿根本没有区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