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找,好了快滚吧别再来了。”老头有些恼地挥挥手赶人,可才一眨眼功夫,两人再就没影了,也不关心一下他的死活。
“没教养的小兔崽子……”老头见四处没人,跺脚狠狠骂了一句。
由于两人谁都不愿落后,于是商定一起上路,伊勒德是外藩人对中原不熟,赟轲不会说话极为不方便,于是两人合作会好很多。
一路走一路问,两人倒也相安无事,临近地图上指示的地方,气氛才渐渐“离间”起来。也怪不得这两人疑神疑鬼,好不容易得来的线索,决不能被他人抢先。
地图上指示的地方是个山脚下的小村镇,常年不和外界联系,自给自足,两人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为什么银杏会被带来这里。
进了村子一问,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两人只能往后山上爬。路上的银杏树越来越多,到最后,满眼的都是银杏树。
“怎么回事……?”伊勒德看了看四周,总觉得不正常。
但是两人有种强烈的感觉:银杏就在这儿!
绝对错不了!
两个人像无头苍蝇般绕着整个树林赚了好几圈,也没发现一点线索,终于都累得走不动了,坐在地上你看我我看你。
“走投无路”说的就是他们。
“银杏就是这千株银杏树里的一棵,把他找出来……”
两人的脑海中突然闪现一个声音,赟轲更是眼前一亮,寻找声音的出处。
“喂,你也听到了?”
赟轲点头。
“可是怎么找?”
赟轲低头想了一会儿,那树枝在地上写到:
“血仇”
伊勒德一看立刻豁然开朗,怎么把这茬忘了,二话不说搜寻了起来。
两个男人在树林中疯狂地一棵挨着一棵仔细观察,太阳渐渐下山,山上越发冷了起来,刺骨的冷风像刀子一样刮得脸生疼,两人依旧没有停下,趁着还有些光亮,他们要把这所有的银杏树看完。
就在伊勒德快要绝望的时候,远处赟轲突然发出敲击声,赶紧跑去一探究竟,就看见个大男人红着眼圈紧紧抱着树干。
“真……真的是他?”
赟轲看看他,缓慢地点点头,松开双手,“血仇”二字隐隐显现在粗糙的树皮间。
伊勒德感觉自己快要爆炸了,既高兴又难受,胸口好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拳,闷得说不出话来,整个人都感觉不对劲。
现在要怎么办?
仿佛全身的力气被抽尽,伊勒德重重跌坐在地上。
两个人就这么坐了一夜,没有声音传进他们脑中,银杏叶没有再变为人。赟轲自始至终都抱着银杏,把额头贴在树干上傍若无人地暗自流泪。
第二日一早,伊勒德感觉被人摇醒,赟轲尽是一夜未眠。
他用手势问伊勒德:
“你有什么打算?”
伊勒德摇摇头:
“我不知道……”
“我一倒有个想法。”
“说。”
“我留在这儿看顾银杏,你去外面四处打听如何让银杏恢复人身,一个月回来看一次,如何?月莲和逸寒渊应该会有些线索的。”
伊勒德愣了会儿,站起来道:
“就这么干!”
于是十几天后,村里的人都知道半山腰住了个哑巴夫子,他愿意免钱教村里的孩子认字画画,只是让村里的人渡一些吃用物品,便再无他求。
每个月,他的朋友都会来山上看他,给他带不少东西回来。
这个月,夫子的那位朋友又来了,居然还带了好几位看起来非富即贵的人来,一个个都神情焦急地往山腰赶,村里人知道是来看夫子的,便领着看热闹的孩子回了家,不再打扰他们。
月莲一看见那棵银杏树,眼圈就不自觉红了,逸寒渊安慰般地把他拥入怀里,自己也叹着气。王虎和郑启冲两个汉子看见瘦的没了一点当年气魄的赟轲,也是一阵不忍,偷偷背过去用袖子擦眼睛。
赟轲笑着把人都请进屋里,用几个破茶杯给众人倒上茶。
大家一阵无语,都有种物是人非的惆怅感。
伊勒德整个人也瘦了一大圈,看起来却还算有精神,只是这脸上的笑意也达不到眼底,两个男人早已为银杏尝尽了相思之苦,如何笑得出来?
“今天我们就住下,陪陪银杏可好?”月莲再逸寒渊怀里轻声问。
“你说什么都好。”
四人就那么住下了。
晚上月莲拿着酒,坐在树边看着斗圆的月亮:
“银杏,睁开眼好生看看呐……那两人都被折腾成什么样了?答应我,不要让他们等得太久,可好……?”
“说什么呢……?天气凉,回屋睡吧。”也不知在一边看了多久,逸寒渊把月莲横抱起来,轻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