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一个甩袖的地发银杏老是学不会,让他轻柔地甩出去,不是跟甩手上的蟑螂一样用力就是力气飘得好像没吃早饭一样。学了几遍都是如此,月莲有些烦了,走到银杏身后拖住他的手,不耐烦地说:“甩出去的力气不能过大也不能过小,随着音乐的律动,要处理得恰到好处,以后加上腿部和身体的动作更加困难,你现在这点简单的都学不好,之后的如何再教?”
虽然这么说,月莲还是手把手再教了一遍。
透过银杏的头发,隐隐约约还是能看见那脖子上的两个字,每次不经意的看见,月莲都会觉得心里闷闷的,不舒服。到底是谁那么狠心在那么美的脖子上刻上这样狰狞的字?
不觉想得呆了,就这么把银杏抱在怀里。
银杏以为月莲又生气了,大气都不敢喘,被他抱在怀里顺便也休息一下,月莲身上的味道很好闻,不想馆里其他小倌身上有一股不自然的香味,虽然说不出那味道算什么,不过银杏自己是不怎么喜欢的。
话说到银杏来到月莲亭已经几个月了,由于月莲声称他是自己的远房亲戚,所以没什么人敢欺负他,又看他傻头傻脑的特别好说话,一串糖葫芦就能让他笑上半天,对他也就更加没什么排斥了,银杏自身就有一种让人想亲近的磁场,吸引着月莲亭上上下下所有的人们。
所以说银杏在月莲亭的生活可以说基本没什么跌宕起伏,和他之前作为一棵树,也没大差别,当然这是他自己的想法。
首先老早就在暗地里开始较劲的京城各大公子哥们,只要是月莲亭常客的早就听说过银杏这个被月莲亭寄予厚望的新人了,见过的把他夸上了天,没见过的被勾得心痒难耐,甚至一些本来不好男色的人都跃跃欲试,到底这个被京城老百姓传的快要升仙的美人儿到底是个什么宝贝?
于是银杏在不知不觉中,风头甚至压过了除月莲亭外其他小倌馆里所有正在培养的新人。
这自然就引起了其他小倌馆的不满,本来这月莲亭就抢了几乎一大半的生意,小倌馆不但要和同业抢生意,还要和只做女人生意的窑子抢生意,竞争不可说不激烈。
现在大众的注意力都聚焦在月莲亭,甚至一些老客户都转投那里,是个商人都要气得双脚跳了。
所以几个一直受到打压的老板终于憋不住了,怎么说也要挣回一口气!
于是第二天……月莲亭刚刚开门迎客,几个歪瓜裂枣……不是,极为气宇轩昂的老鸨们无视众人惊讶的目光,闯进了大堂。
“叫你们老板月莲出来!”为首的一个老鸨子,脸上顶着几乎快要开裂的粉,大声地说道,手里的香绢散发着让人避之不及的浓烈香味。
掌柜从帐台里走出来,陪着笑脸说道:
“哎呀几位老板,今个儿怎么有空来月莲亭啊~快~快!我立刻找人给几位安排雅座~”
“袁掌柜不用麻烦了,找你们老板月莲出来,我们和他说完事儿就走。”另外一个妖里妖气的男子拿着把扇子体声说。
“这……好好,我这就去……”见他们几个没有让步的样子,一众人站在大厅里生意都不上门了,于是掌柜也只好悻悻跑去找月莲。
这个时候正好也是月莲和银杏休息吃饭的时候,一见掌柜匆匆忙忙跑进来,月莲就知道出事了,冷着脸威胁银杏把水果都吃完后,就跟着掌柜下了楼来到大堂。
月莲原本还满脸不屑的表情,出现在众人面前后立刻换上一张笑的风雅的魅颜,看得众人皆是一愣,当下的气势便降低了好几分。
“几位……有什么事么?”冷漠到几乎无视的地步。
“也没什么,就是您看啊~最近咱们生意都不太好做,东街又相继开了两家青楼,所以我们想,大家举办一次赏花会,把自己家里最出彩的孩子带出来亮亮相,热闹一下~不知您意下……”
“抱歉,我没兴趣。”还没等那满脸白粉的老妖婆说完,月莲就冷漠地回绝了人家,脸色还略带鄙夷地向后退了几步躲避那浓到快要让人窒息的香味……几人见月莲如此不识抬举,脸色都差了下来,双方就这么僵持着谁都不肯让步。不过在一旁喝花酒吃饭的人听到这消息,立刻就响应了起来,大家都说这主意好,让月莲本来就不太好看的脸色愈加阴沉。
该死的……竟敢闹这么一手出来,现在月莲亭大堂里闹成一片,大家都劝月莲让银杏参加赏花会,有些甚至威胁月莲如果不去那以后也不来月莲亭了。
月莲暗自叹气,心里有些懊恼低估了京城的消息链,他真的没有想到银杏的名字传得如此快,竟然惊动了北街上所有小倌馆老板的合力打压……但这也不失为一个好机会,如果银杏在这场缠斗中胜了,名气自然就越打越响,这出道第一杯酒的价钱,估计能够翻上好几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