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殊笑着躲开他的手,“师父难道学不会?我还以为师父无所不能呢!”
明知她是故意如此激他的,扶渊却是甘之如饴任她得逞,挑了挑眉隐笑道:“可以,只要你敢吃。”
堂堂冥界鬼帝给她做饭,照顾起居,轻殊不禁觉得好笑,又倍感欢心,抬手替他擦去了脸上的黑灰,“脏……”
轻殊温柔的手在他脸上轻拭污垢,笑意嫣然,扶渊静静感受着脸上温暖的触碰,凝了她许久,忽地,顺势握住她的手,轻殊愣然看向他。
两人如此对视良久,没有动作,没有人说话,只有柴火偶尔滋拉一声的微响。
不论见过多少次,只要被他情深似海的双眸凝视,轻殊总能心头颤动,瞬间脸红。
好一会儿,轻殊回过神,面若桃花般发烫,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神色不自然地指了指一边的灶台吞吐道:“那个……粥……还、还煮么?”
“不煮了。”
他目光不移,沉声说了句。
“嗯?”轻殊想要抬头相询,便见他借着微弱的火光看了她一会儿,渐渐低下了头。
他缓缓的动作,呼吸越来越近,轻殊密长的睫毛忍不住一颤,如万只蝴蝶在心上跳动,世间一切都清柔似水。
在他的唇落下的那一刻,她无从抗拒地闭上了眼……
幽冥地狱,最是阴暗之地。
地牢外本该是有阴兵鬼将把守的,可此时,他们却是倒了一地,有道纤瘦的身影轻而易举的就入了去。
踏进这潮湿又可怖的地牢,眼前昏暗一片,偌大的牢狱,只有一盏忽明忽暗的烛火随时灰灭。
那人一步步往深处走去,却没听到一丝其他的声音,整个地牢似是空的,只有自己似有若无的脚步声。
那人皱眉,此处太昏暗,完全看不清周边,甚至伸出手去都看不到手在何处。
昏暗的阴牢,弥漫着死亡的气息,空气里满是森然。
直到摸索到最深处那间牢房角落,一个枯瘦的身影蜷缩着,他四肢经脉皆断,早已是个废人。
来人踏至牢房前,漠然看了他半晌,发出轻锐的声音,“还活着?”
已是半死不活的于昭影闻声顿了顿,挣扎着看了来人一眼,干枯的嘴巴微动,发出嘶哑无力的声音:“哈,哈哈哈,你来了……”
未来的日子。
轻殊吃着扶渊做的饭菜,难以下咽,又不忍心打击他,痛恨自己为何当初要让他主内……
扶渊喜提悠闲的养老生活:我媳妇真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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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能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人间鬼王于昭影,竟然落得这般田地,”方才进来那人轻轻开口,似笑非笑般,缓缓拿起边上那支昏暗的残烛点亮了手上的提着的灯,狱中忽地明亮:“呵,鬼王莫不是浪得虚名?”
在晦暗阴冷的牢狱,乍现的火光照亮了她的脸,琳琅一身暗黑长袍,露出的唇虽勾着笑,却异常无情。
于昭影瘫在冰冷粗糙的地上,气若游丝,“每天历经一遍十八层地狱的酷刑,你试试?”他挣扎着撑了撑身子,“你能进来这里,看样子,是东西偷出来了?”
“偷?”琳琅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我拿自己的东西,怎么能叫偷?”
于昭影眸色一暗,很快便明白了,幽冥死狱,她能肆无忌惮地进来,除非拿到了玉清珠。
玉清珠是仙族至宝,为百花宫宫主所有,可短暂抑制修为,世间能破其压制的人寥寥无几。
“那女人放着自己的女儿不管,还将宫主之位传给你?”
琳琅冷哼一声:“死人没有选择的资格。”
于昭影怔默一瞬,突然笑了起来,牵扯了身上的伤痛也浑然不觉,“琳琅啊琳琅,你还真是个忘恩负义的毒妇。”
她斜睨他一眼,“你同我,又有什么差别?”
“哈哈,这就恼了?”于昭影收了笑,“不过你这话倒是说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