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有一些不可描述的问题,比如……
“被帝君抱在怀里是什么感觉?”
“醒来第一眼就是帝君俊美绝伦的脸是什么感觉?”
“被帝君吻到窒息是什么感觉?”
……
轻殊不忍直视,啪地一声合上:“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想出这么多乱七八糟的问题!”
郁瓷无辜眨了眨眼睛:“这是我做了调查后总结出来的,都是她们想知道的问题。”
“……”
轻殊欲言又止,脸上尽是不能接受的神情,郁瓷立马将她手上的书推进她怀里:“你刚刚可是已经答应我了,不能反悔啊!就这样,我先回天宫了,过两天再来找你!轻殊,我相信你!”说完直接溜了。
“郁瓷!”轻殊呆滞在原地,她溜得还真是快。
轻殊看了眼怀里的这本《扶渊帝君喜厌集》,抚额仰天一叹,下次一定要吸取教训,不管何时何事,都不能答应得太早!
栖川苍山,试剑峰顶,断崖之畔,有两人相对弈棋。
夜凉如水,月影轻晃,流云将夜幕映做淡紫。
江无妄眉间轻皱,片刻,他落下一黑子,扶渊神情淡然,白子随即步步紧逼。
几步后,黑子已尽数被白子掌控,江无妄往日不苟言笑的嘴角挂上了一丝弧度,认输:“出其不意,攻城掠地,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棋艺精湛!”
扶渊淡笑:“胜可知,而不可为。”
江无妄笑着摇摇头,心有不甘,收了盘上棋子:“再来。”
扶渊依旧淡然浅笑,收棋的功夫,听江无妄感慨道:“难得你来我这,还真是许久未和你下棋了,我看能和你棋逢对手的,怕是只有三……”突然他没有再说话。
扶渊执棋的手指微不可见地一顿,两人都静了静。
很快,扶渊神色如常,“从前我们四人便是在此处比剑对弈,饮酒作乐,这一晃,就是九万年,往事还真是半点都不由人。”
这是九万年以来,他第一次主动提及那段过去。
他无心的脱口而出,江无妄没想到扶渊会接着说起。其实他一直盼着扶渊能看开,但真当回想起过去,连他自己也不免心间一紧。
泠泠剑孤鸣,悠悠人聚散。
孤剑尚且难鸣,人又何尝易聚。那段往事对扶渊来说,怎可能就这般如烟过。
良久,江无妄才沉沉叹了口气,他今日专程来试剑宫,显然不是来和自己下棋这么简单。
“我可没为难你那宝贝徒弟。”
扶渊轻轻一笑:“我还没提,你这是要不打自招了?”
江无妄无奈叹笑:“我以为你此番是兴师问罪来了。”
白轻殊在虚境险些粉身碎骨,又在他的幻境里遇上不知何处来的黑雾突袭受伤,这些事扶渊不可能不知道。
“无妄,”扶渊漠然半晌,才淡淡启唇:“我自有打算,你莫再插手。”
江无妄英眉轻皱,他自然知晓扶渊的意思,他设幻境就是要让白轻殊知道一切,想断了扶渊心里那念头。斯人已逝,江无妄不愿再看他自责下去,他知道,只要牵扯到白隐和青女,纵然只有半分可能,扶渊都会倾尽一切去尝试。
“罢了……”江无妄无奈一叹:“你要做什么,我不拦着,只是扶渊,这事我也不能袖手旁观,别一个人担着。”
扶渊深深看他一眼,复又垂眸摆弄棋子,深邃凤眸似在沉思,没再多言此事。
气氛有些沉重,江无妄便有意调侃了句:“你的小徒弟,倒是挺护着你的。”
扶渊抬眸:“何出此言?”
他三言两语,将那日在幻境中的噬人窟里,墨久陵说他黔驴技穷,被轻殊怒斥的事说给他听。
脑海里浮现出那张为了他义愤填膺的小脸,扶渊不自觉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胡说!我师父,是天底下最好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