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药师这才点头:“此计大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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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在府衙内空等了一整日。
直到杨过和小龙女按照先前说好的,一路走入府衙,装模作样的和师爷寒暄、收起玉蜂浆,也没有人来偷。
洪七公还是心里头不踏实:“你们确定吗?你们就这么确定偷玉蜂浆的人就是那个幕后黑手了?可是,万一其实是这消息没有传出去呢?万一是那个偷玉蜂浆的人没有听到这个消息呢?”
杨过摇头道:“不会的。那个偷玉蜂浆的人若当真还想要玉蜂浆,既然已经确定了玉蜂浆不在活死人墓内,那必然就在我和姑姑身上了。他在看到我与姑姑来松溪镇后,定然会暗中观察我们的,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这消息?”
洪七公眼巴巴道:“那就是说,我们已经确定了?那玉蜂浆之人就是幕后黑手,而他偷玉蜂浆就是为了解毒的?”
黄药师淡淡道:“对。所以,不论他造出什么谣言来,所为的目的也只不过是掩盖他下范围的下毒的真实意图罢了。”
洪七公抠酒葫芦,感觉反正自己脑子是不够用了,同伴里其他人有脑子就够了,他只要问就行:“那既然确认了他大范围的下毒就是为了试出解毒的方法,那些被毒痴了的人只是他试解药的工具,我们又该怎么抓他呢?”
墨麒道:“查。”
“查谁是第一个被下毒的人,谁是第一个被毒痴了的人。那个第一个被毒痴的人,与他最亲近之人里,定有一个,就是凶手。”
师爷把名单翻了翻,愁苦道:“这怎么查?这些时间都是这些被下毒的人的家属给我的,倘若凶手为了万全,其实从一开始就骗了我们,谎报了一个特别迟的时间点呢?”
墨麒果断地道:“那就问邻居。问他们有多长时间没看到名单上的人正常出行了,按照他们最后一次正常出现的时间算。”
师爷:“成,这就去。”
师爷领命后,半点没拖泥带水便走了。
杨过还在翻着名单。
小龙女碰了碰他的肩膀:“你觉得这么多人里,谁最可疑?”
杨过叹气:“都挺可疑的。你看,这些人确实不是那种我们常见的十恶不赦之徒,虽然说是十恶里占了一恶吧,但终归不是什么大恶。我觉得若是他们家里人给他们下毒,然后又因为亲情心软了,没什么不可能的。”
宫九头也不回:“但这些人都是寻常农户、商人,你觉得他们家里能出一个像这样又手中握着毒药,又会用针的习武之徒吗?若是出了,松溪镇的师爷会不知道这种事吗?这镇子又不大,左邻右舍的关系都亲密,若哪一家真是出了什么少年英侠,都是普通人家,哪有不自豪炫耀的?”
杨过头疼:“唉,九公子,你说的也对。”
墨麒脑中的弦突然被一个词波动了一下:“左邻右舍?”
洪七公:“啊?”
墨麒合上了自己手上的那一份名单:“九公子方才说,‘左邻右舍’。”他望向宫九,“你还记得,为何黄家幼孙痴了,却无人知晓,甚至连松溪镇的师爷都不知道吗?”
宫九脑子边转,边慢慢回答道:“因为……他家是名门大户,平日采买东西根本不需要主人家亲自出门的,更不可能需要幼孙经常抛头露面……你难道怀疑是黄家的人?”
墨麒点了点手中的名单:“除此之外,这名单上还有什么人,是能够不常与左邻右舍接触,就算是家里出了一个江湖人,也无人可知的吗?”
段智兴道:“先时我们上门拜访,只见了家中的大夫人。”
杨过摸摸下巴:“对啊!黄家家大业大的,怎么我们上门,就一个大夫人来招待?三个男主人就不提了,说是他们去为黄家幼孙找治疗的宝药去了,那二夫人和三夫人呢?”
“咱们总得把黄家人都见一遍才对,不然怎么知道,他们其中是不是有人练武呢?”
小龙女点头:“黄家的几位夫人没有怀疑,因为那个穿霓裳、用针的人,是一名男子。我们只消辨一辨他们府中的男丁,还有那几位我们上门时,恰好不在的男主人,是不是习武之人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