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九刚一靠近,就被强大的吸力狠狠拽进了旋风,还未被旋风中混乱的罡气割伤,墨麒就先一步将道袍广袖扬手一卷,把他卷入了怀里,兜头护在广袖之下。
宫九撞进墨麒怀里的瞬间,怔住了。
除了半月前的那个晚上,他从未和人这么亲昵的贴近过。即便是最受他宠爱的沙曼,能做到的极限也不过是同他赤.裸相对,再想靠近却是不允许的了。宫九本就不是从欢.爱中获得快感,自然也不必同从青楼买回来的沙曼再做什么“深入交流”。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宫九还实打实是个处呢。
宫九僵硬地被墨麒护在广袖之下,因为靠的太近,他几乎能感觉到墨麒身上每一寸结实鼓胀的肌肉,在随着墨麒的动作,绷紧,放松;仿佛能透过薄薄的道袍,听到墨麒胸膛里正沉稳搏动的心跳,一下,两下。
墨麒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冷香,被笼罩在袍袖之下的时候,似乎就连他的呼吸都要被这股冷冽的香味凝住了,莫名错乱了几拍的心跳,也慢慢归于安稳。
像是远游的舟楫泊进了港湾,像冻僵的婴儿回归了襁褓,像破裂的铜镜被修补重圆,墨麒的怀抱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定感,仿佛外界任何事物,都不能撼动他用怀抱搭起的这个小小的保护圈。
宫九没再动弹。
本能感知到威胁的虫兽拼命往外逃窜,最终却还是逃不过被愈发可怖的旋风吸入、绞碎的命运。
旋风消失时,墨麒轻轻挥动拂尘,将那些污物统统拂到一边,洁白的拂尘上一尘不染,依旧干净地像捧新雪。
墨麒放下手,广袖从宫九头顶滑落。
冷香倏然飘去。
墨麒看了看宫九依旧洁白的衣服:“没弄脏。”
墨麒放下了心:“很干净。”
宫九在这短短的一盏茶时间里,第二次愣住了。
大概是因为从未有过人以这样强势的保护者的姿态,将他放在被保护者这样弱势的位置上,这般纯然温和地对待他。
墨麒的话几乎就像是把他当做任性的孩童一般哄了,以至于宫九一时间脑袋一空,待反应过来自己应该动怒的时候,墨麒已经很自然从腰间摸出了特意带来的一壶冬,灌了一口,感到空荡荡的丹田开始恢复后低下头,开始去检查地上那些虫兽的尸体了。
他戴上天青手套,居然伸手去掏那些大虫、大鼠的尸腹。
“有问题。”墨麒皱眉,“玉门关送去的尸体只有五具,还不是每具都被吃干净了。既然如此,为何这数以千计的虫兽体内,全都有大块腐烂的肉块和黑血?”
作者有话要说: 龙曜循循善诱:看您被抱着的时候心理活动那么丰富,您总结一下?
宫九沉思,夸:不错,有种母亲一样的感觉。
龙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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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我的白月光(?)。
今天好肥(?)哦,快四千字了呢!
感谢君莫笑的烦烦灌溉的营养液~ 这问题的答案很简单。
想必在这沙丘之下,一定还埋藏着更多的尸体。
至于这些尸体都是从哪儿来的……联想到辽军失踪的那数百名士卒,就不难猜了。
“不知七皇子得知此事,会作何反应。”墨麒的眉头皱起后就没松过,“三日未至,若是现在就告诉他……只怕他轩然举兵,到时西北大乱,我们便分身乏术,无法继续查案了。”
宫九轻描淡写道:“既是如此,便不告诉他。先派军队将辽军尸首挖出来,待三日后案破,再交给他。”
墨麒望向西北茫然无际的沙漠,心怀忧虑:“流沙行迹不定,便是巨石亦能被移动。若是这些尸体被卷入流沙之中,随沙而行,偌大一个西北大漠,要找齐所有尸首,三天定是不够。”
先前宫九在沙丘中发现虫鼠时,当场叫手下去挖,也未能找到虫鼠的洞穴。更别提已经随流沙移动了数日的辽军尸体,说不准早已被流沙冲散,分布在了大漠的不同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