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九环视了一圈安安静静的大厅,确认自己掌控住了局势,才满意地对墨麒颔首:“你说吧,我也很好奇,你是怎么确认凶手的。”
墨麒:“……”
墨麒也同样体验了一下之前在沙漠时,被他护住的宫九的感受。
他有些不自在地抿了下唇,有心想告诉宫九不必如此,又觉得这话说出来也有些不大对。茫然无措了一会后,只得按宫九说的那样,开始解释自己确认凶手的过程。
“马将军其实一直没死。最开始的提示,其实是马老爹的死。”墨麒道,“最初,看到马老爹的尸体,听小燕说马老爹是怎么死的时候,我就隐约感觉,这位老兵一定和这起凶案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墨麒:“其实也很好猜得出来。马老爹,是看到‘马将军’的尸体,主动自杀的。他还对未来要发生的凶案有所预料……这说明两点,第一,他和凶杀案必有联系,或许是他对于凶杀案知情,或许是他对于凶杀案的凶手知情。第二,他不是被逼死的,而是自杀死的,说明他知道自己知情,但却不想让第二个人从他这里知道内情,所以干脆自杀,自己封了自己的口。”
“而能够让他甘愿做出这种事的,只有他服侍了一辈子的马将军。”墨麒的手不自觉地放到了拂尘上。
他并不习惯这种被众人瞩目,自己长篇大论的感觉。更多的时候,他是一个沉默者,一个倾听者。
墨麒:“再加上马老爹说的那句‘西边的太阳也要落下去了’,我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推测:马将军其实没有死。”
“于是昨天晚上,我又去了趟停尸房,检查了马将军的尸体。”墨麒克制地把手从拂尘上缩了回来,“不知诸位可曾注意,马将军的尸体是除了马老爹以外,唯一一具面目全非的。守城的将士们认为那就是马将军,靠的只是尸体的身形和马将军相似,还有尸体腰间挂的将军令。”
胡铁花张大了嘴:“那——那停尸房里躺着的,是谁的尸体?”
作者有话要说: #平静放空#关于评论,大家看破,不要说破,这样我还可以催眠自己,其实我坐拥百万评论……#默默流下了悲伤的泪水# 宫九不耐烦地敲了下桌子:“现下玉门关最多的是哪种尸体?”
李副将醍醐灌顶,一拍大腿:“辽军啊!那么多辽军尸体,肯定能挑出一个差不多身形的!”
他才兴起的一点看破真相的兴奋,很快就被宫九带着警告的逼视给逼回嗓子里了,虚虚地缩回去,坐在小凳子上安静如鸡。
宫九满意地给墨麒又投去一个“你继续”的眼神。
墨麒:“……这说明,马将军和辽军有所联系,又因为薛大侠的证词,可以确定马将军和薛笑人也有所联系。两种可能……”
“要么,薛笑人是和辽军一伙的,他在复活后投靠了辽人。要么,便是复活薛笑人的背后,正站着一个我们从未知晓过的组织,这个组织为了达成某个目的,和辽人合作了。”
宫九的声音里带着点挥之不去的嘲讽,慢条斯理地道:“多半是后者。辽人若是有可活死人肉白骨的药,可不会像现在这么平静。”
早就仗着神药开始四处征伐了。
楚留香若有所思:“我也这么想。”他叹了口气,愁苦道,“但这也不是什么好消息……若是真有这样的组织……罢了,道长,你继续说吧。”
墨麒点头:“但马将军为何会做出这种叛国之事?正如小燕所说的,马家世代驻守玉门关,皆是忠良之后,马将军也是从未背负过自己的子民。”
“几十年、甚至几百年的付出,才能使玉门关被马家人守的犹如铁桶,牢不可摧。玉门关上上下下几万名百姓的眼睛是骗不过去的,既然如此,马将军又怎会是做出杀人弃尸、走私贪税、勾连辽军的人?”
李副将感觉墨道长简直就是把他的心声给说出来了,又忍不住深为赞同地又是狠狠一拍大腿,大声接道:“是啊!他不是这种人啊!”
宫九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墨麒也差点被李副将这一声吼打断思绪:“……先前,楚留香去马府中探查的时候曾经说过,‘可怜那马将军的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