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就是赵三明烧水洗澡,在外面十天,赵三明都没洗澡换衣服。
之前不觉得,吃饭的时候赵三明闻着自己身上的味儿,脸上烧得慌,都不敢离青梅太近,总怕被她闻见。
等洗了澡,摸到炕沿顺利躺下,赵三明松了口气,浑身上下都是放松后的舒坦。
还是家里的炕更舒服啊。明明很困,赵三明却越躺越清醒,手里捏着根头绳,手心里慢慢生出汗。
“咳!”赵三明咳了一声,除了狗子翻了个身,啥动静都没有。
难道她睡着了?应该不是,这娘们儿睡没睡着都这个样子。
把手心里的头绳从左手换到了右手,赵三明往衣服上蹭了蹭手心,侧身面向里侧,努力瞪大眼,试图看清楚青梅到底睡着没有。
原本已经睡着的青梅在他咳嗽的时候瞬间清醒,察觉到他那些小动作发出的细琐声,青梅精神一震,暗暗皱眉,心想,难道这家伙又要搞事?
这就让她有点为难了,因为这次赵三明办的事青梅很满意,搬东西回来的时候甚至还一个人把东西都给扛了,让赵三明空手跟着回家。
半晌,等得青梅又要睡着的时候,赵三明终于试探着出声了:“青梅,青梅?睡着了没有?”
青梅额筋一蹦,忽然被人惊醒的感觉真的不怎么让人高兴。
青梅决定不等了,直接出声,问:“有事?”
不管他有没有啥鬼心思,今晚先给他吓退再说!
听着暗含警告的语气,让赵三明吓得脖子一缩,下意识否认:“没事没事,没啥事儿!”
说完了赵三明又懊恼,好歹他也是个爷们儿,咋能这么怕家里媳妇?就像海哥说的,抬头挺胸说话的时候嗓门亮起来,保管能把家里娘们儿的气势给压下去。
可惜了他这么些天努力学来的本事!
赵三明扼腕。
青梅满意了,“没事就赶紧睡,明天还要上工。”
这下赵三明更是啥话也不敢说了,悄摸摸把头绳塞到枕头下面,闭上眼睛苦着脸,本人却很快就打起了小呼噜。
确定他真的睡着了,青梅也呼出一口气,放松心神陷入沉睡。
安逸的生活环境大概真的是最具腐蚀性的存在,这段时间以来,但凡是在家里睡觉,青梅的警觉性渐渐也比之当初放松了许多。
睡梦中,身边的狗子右腿一抬,搭在了青梅身上。
而青梅只是眉头动了动,朦胧的意识浮起瞬间又落下。 赵三明的失踪又回归,在大岗屯里也只因起小小的议论。
也没人来问青梅,顶多就是瞧见重新来上工的赵三明时苦口婆心地劝一句别好好的日子不过,还像以前那样犯浑。
赵三明想起昨晚上跟今早上青梅给的好态度,心不在焉地嗯嗯啊啊应了几句,也没觉得自个儿多冤枉了,时不时就往裤兜里掏一下。
怕手上太脏,弄坏了头绳,赵三明每次都是手指间碰一下,或者隔着裤子布料按一按,感受下头绳儿的存在。
他自己也想不明白为啥要这样,想来想去,觉得自己这种心情应该是害怕。害怕啥?大概是害怕挨揍,怕青梅觉得他乱花钱。
今天青梅负责巡逻,不用下地。
一大早,吃过早饭后,青梅带上弓箭麻绳长棍就离开了。
麻绳跟长棍,是巡逻队必须配置的工具。
每天负责巡逻的人员,是不必去场院集合的,天刚亮就要去村口那条小路上集合。
青梅到那里之后,稍微等了片刻,其他几个人陆陆续续就来了,照旧是冬日巡逻队里那几个人。
虽说青梅从小队长变成了大队长,队员却没变。
经验老道的周堂叔,沉稳听指挥的周大树,年轻力壮的周大柱跟江胜利。
江胜利今年秋天里就要结婚了,对象是柳下屯那边的,周大柱还在等着相看对象。他家里人犯愁,周大柱自己却还跟小孩儿一样万事不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