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以睿哈哈笑,提着渔网飞上云端,掐法诀将网收了,得意道:“我赢了!兵不厌诈,师妹被我一诈就上我当了,遇到狡猾的邪修可怎么办哦。”
许嘉眉翻起白眼:“你能骗我,旁人可偏不得我。”给自己用了一个洁净术去掉水珠和海水的咸腥味,顺便也给谭以睿施展洁净术,“我玩够了,你也玩够了,好好吃饭吧。”
给谭以睿煮饭做菜的必是一位厨修,米饭粒粒晶莹剔透,菜肴道道原汁原味,吃一顿饭得到的灵气胜过打坐一个昼夜,味蕾亦得到满足。
吃饱的许嘉眉擦干净嘴,洗干净双手,打坐炼化腹中美食的灵气。运功一个小周天,她睁开眼,长桌和长桌上的饭菜尽被撤下,换上一张盛开着细碎小黄花的藤桌,摆放各色灵果与甜点。
换过一身衣裳的谭以睿捏着一柄绘画山水的团扇,见她睁眼,拿起一根玉箫道:“我吹箫,你弹琴?”
不待许嘉眉回应,丢了团扇,陶醉地吹起萧来。
曾经在白山界,许嘉眉偶尔会弹琴娱乐,谭以睿的萧便是那时学的。修士的记忆力远胜凡人,对身体的掌握程度同样高于大多数凡人,学习弹琴吹箫如捏泥巴般轻易。
许嘉眉侧耳倾听萧声,听了一段,也来了兴致,拿出一张七弦琴配合谭以睿弹奏。
琴与萧的合奏飘下云端,传至人间。
“谁在堂姐家里弹琴吹箫?”一位青年修士看向阳光下熠熠生辉的水晶桥,“堂姐好像会吹奏箫,是谁和堂姐弹琴?”
“请少爷去松殿等候,主人已知晓少爷到访。”引路的侍女说道。
“我去凑个热闹。”青年修士来到桥上,想去海上亭,可他不知如何去,甚至不知海上亭在哪。
青年修士道:“堂姐!”
喊声响在云端的凉亭内,打断了琴声萧声。
谭以睿冒了火气,甩手一道光打下:“吵什么吵!坏我兴致,真是可恨得很!”
她不温和,也不平易近人。
光芒如同鞭子抽中青年修士,青年修士当即飞出水晶桥,像一个布娃娃摔在岸边草地上,哼也不哼一声便晕过去。 “你们几个赶紧把他抬走,然后去领罚!每人一百鞭,一鞭也不准少!”谭以睿冷冷地瞧着青年修士,呵斥引路的侍女,“今天嘉眉师妹来访,你们不尽心尽责做事也罢了,竟然钻我空子!是算准了我心情好,又有嘉眉师妹在侧,不会重罚你们,所以可着劲犯错?哼!”
越想越生气,她的手再次一挥,几道光落下,引路的几个侍女也被打飞出去。没了她们,远处的侍女和护卫战战兢兢地过来把人抬走,水晶桥周围迅速恢复平静。只是,谭以睿拿着玉箫,找不回吹箫的轻松闲适,许嘉眉也没了抚琴的怡然。
谭以睿放下玉箫,起身向许嘉眉赔礼:“家教不严,见笑了。”
许嘉眉也站起,说道:“师姐,你料不到这事,我也不希望这件事发生。”
谭以睿望着被抬走的青年修士,道:“这个不懂事的家伙是我堂弟,被我家族里的长辈宠得不知天高地厚,我亦甚少教导他。前段时间,一位长辈请我照顾他几日,我应了,允他来我家借住两三天。”语气有些惆怅,“我和叔祖多有亲近,族人亲近不了叔祖,便从我身上寻空隙下手。嗤,他们若能将琢磨叔祖和我的心思放在修行事上,谭氏何愁没有撑门面的强者?”
别人看她谭氏宗族,仅她叔祖谭坤尘一个便胜过其他宗族的所有人,可她的叔祖谭坤尘终究要前去灵界,不可能长久庇护谭氏宗族。当谭坤尘去了灵界,失去庇护的谭氏宗族再无一人比拟谭坤尘,试问谭氏如何在东极洲立足?
修仙家族与门派不相容,谭坤尘去往灵界之后,第一个朝谭氏下手的说不定是玄真道宗。毕竟谭氏仗着谭坤尘的庇护,屡次染指属于玄真道宗的好处,玄真道宗是给谭坤尘的脸面,才没有和谭氏计较太多。
谭以睿姓着谭氏的“谭”字,很难将自己与谭氏宗族的关系割裂,就像谭氏扯她叔祖谭坤尘的招牌做他厌恶的事,她叔祖也不能不管谭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