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眉用的佩囊是余雁行给的那个,容量不大,放不了多少东西。
老板一家忙完云八交待的事,云八刚好回来,左手拎着五斤猪肉和一条鲤鱼,右手提着一袋米,向老板借厨房煮饭烧菜。
他忙碌的时候,许嘉眉拿着一支朱砂笔,在黄纸上画符。
许惠音凑过来看。
“能看懂吗?”许嘉眉把画好的符递给她,“这是占卜用的蓍草符,可以推断梅澜玺在哪里。”
“看不懂。”许惠音摇头,“蓍草符比追踪符和风行符复杂,我多看几眼便觉得头晕。”
“感到难受就不要勉强自己看,不然会损伤神识。”许嘉眉又画了两张蓍草符,收拾东西吃云八做的饭菜。
云八跟黄佩兰的大厨随从周三令学过,厨艺还可以,在博安城开个小饭馆是能赚到钱的。
饭后歇息了两刻钟,许嘉眉站在十字路口激发蓍草符,占卜梅澜玺的方位,结果是梅澜玺在茶寮北方。
从茶寮出发,往北二十多里,有一座小县城,距离大海很近。在蓍草符的指引下,许嘉眉来到海边的小渔村,找到梅澜玺和两个依附端木家的外姓修士。 这两位修士没有掩饰气息,如同黑夜中的红灯笼一样,存在感十足。
一个是炼气五层的虬髯彪形大汉,看似三十多岁,实则一百多,腰间挎着一把长刀,像武修多于像修士。一个是炼气六层的娇美女子,外表宛如二十三四岁,其骨龄需加上一百年。女子头上戴着一簇粉红色的漂亮绒毛花,绒毛花散发淡淡灵光,是一件下品法器。
许嘉眉是来找人的,不是来寻仇的。
当她知道两位修士在渔村里,两位修士也知道她的到来。
渔村内最宽敞最讲究的房屋属于村长,两位修士和梅澜玺正坐在堂屋内。大汉用小刀雕刻木人,一心二用道:“你躲着的人,追来这里了。”
梅澜玺吓了一跳:“这么快就找到这里来了?”
怀疑自己的行踪被手下人泄露,又恨许嘉眉不聪明,被看他不顺眼的许惠音蛊惑得对他生怨,更恨没有拦住许嘉眉的许和畅。
错的是别人,不是他。
他小心翼翼地说道:“你们这么有本事,一定可以对付她!”
“呵。”娇美女子把玩着珍珠,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段识,你去请她进来。她拥有水行天灵根,五年晋升炼气五层,修行速度可真够快的。我今天遇到了,得开一开眼界。”
“我在忙,你闲着,你不能自己去?”段识的八成注意力集中在雕刻上面,随口说道,“姓梅的小子,你和刘希一起去。念在你弟弟跟我关系还行,我提点你一句。做人要知情识趣,不能胡搅蛮缠。”
“……”梅澜玺不认为自己胡搅蛮缠,“我是她侄子的父亲,她的大姐夫……”
“人家大姐认你了?”刘希问。
梅澜玺狡辩道:“她跟我生了孩子,她会认我的。”
刘希不在意他的回答。
她将珍珠丢进匣子里,掐法诀施展水镜术,对镜整理衣裙和头发,细细调整头上饰物的位置和角度,换了一对珍珠耳饰。
再三检查仪容外表,确认没有不得体的地方,刘希才带着梅澜玺来到小渔村的村口。
许嘉眉等候多时。
刘希露面,她上前说清楚姓名来历,道:“梅澜玺欺骗算计我的大姐,我要将他带回博安城交给我大姐处置,请前辈成全。”
梅澜玺看到许惠音冰冷的目光,心中焦急,生怕刘希向许嘉眉低头,道:“仙师”
他被禁止说话,刘希动的手。
刘希说:“许娘子,这个凡人的弟弟在端木家修行,得到端木家九小姐的青睐。你给九小姐面子,我们给你补偿,不会让你吃亏。”
许嘉眉笑了:“我不姓叶,端木家九小姐面子不是我给得起的。我只晓得梅澜玺欺骗我大姐,抢我侄子,伤我二姐。我从博安城找到这里,为的不是见他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