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那召魔法阵是真,我们就势破除无妨,怕就怕那里面其实暗藏邪物,我们本意为了安全,破除此阵,实际上,却是助某些人放出不得了的东西或力量,制造出不得了的动乱。”
念明心一番分析,将整个事件剖析得头头是道。
最重要者,还几乎触到了事情真相。
时允长老听罢,很是凝重地点了点头,显然是被念明心说动,也开始有所怀疑。
长老对面的张子骞则不着痕迹地看了念明心一眼,带着难以察觉的冷笑,同时眼中隐隐约约地,还流露出一丝欣赏。
片刻后,他见时允长老未有做出反驳,念明心也越想越怀疑的样子,他淡定开口:“如此看来,明心掌门是怀疑在下——不,应当是怀疑在下好友了,是么?”
念明心转头过去,神情不明:“并非怀疑,但,也容我问一句,张剑师之秘籍,究竟何人发现、何时发现、在何处发现?”
张子骞道:“掌门的疑问,也是在下曾经的疑问,早便问过好友了。”
“他之回答,第一,发现此书籍之时,乃在下并未认识长老之时,第二,书籍位置,乃在麓州一处废弃庙堂,名为参天庙。”
“至于好友身份,以在下了解,实在是一名散修,若掌门人依旧怀疑,在下可请他亲身前来尚真派,与掌门人面谈。”
念明心几乎毫不犹豫道:“那么有劳剑师安排了。”
张子骞微微颔首:“小事一桩。”
“另外,在下听掌门方才分析一番,倒生出一个想法,不知掌门可愿一听?”
念明心伸了伸手:“请。”
张子骞便道:“在下认为,武晞长老被揭发,实乃沧澜派门人所为。”
“首先一点,在比试当日,在下便听掌门陈述了探查武晞领峰之过程。”
“但在下无论从宗门弟子,亦或宦月城平民口中,都听说武晞长老在沧澜派地位非凡,便是当初知悉武晞设计陷害时允长老,沧澜派也力保武晞,未有任何处罚,甚至当做毫不知情。”
“这样重视武晞的门派,为何在那日,被区区匿名信动摇,放明心掌门与孤山掌门入内探查?”
“又怎会在得知武晞长老身亡后,连尸身也不要,全凭二位掌门处置?”
“这样的反应,掌门不觉得,颇有着急推卸之意?”
“若推卸,不正表明,沧澜派之中必有掌大权者,与武晞同流合污,见武晞败露,便急急推他送死,以此隐藏自己?”
“若真有此等人物,自然能够做到知悉武晞邪阵位置,又不被本门怀疑。他若选择举报,也只能以匿名的方式为之,否则不就暴露自身了?”
“再联系舒家大院驻守的弟子等等迹象,在下认为,明心掌门方才其实顾虑过多,整件事根本是沧澜派人做贼心虚,害怕外界深入调查,终导致暴露,便先贼喊捉贼、弃子自保。” 念明心仔细一想,蹙着长眉道:“那你如何解释,进入暗道的小姑娘竟然能够逃离?”
张子骞不假思索道:“当时之事,在下不甚了解,但以掌门方才所言,在下认为那姑娘被撵出暗道,是因图腾需要用阳气镇压,而小姑娘本身阴气较重,将她留下,岂非反起催发魔阵之作用?这与原目标不符。”
“小姑娘既然留不得,自然得撵出去,但姑娘还在童稚年纪,无端杀害,尸身难以处理不仅,身负之业力也比诛杀普通人要重,若我是守阵弟子,也不忍心、不敢冒此大风险,来对付这么一个麻烦。”
“再者通常人遇到这样的孩童,都想不到她会将此事揭发,且引起如此轰动吧?若非这位孩童正好遇上云常姑娘,恐怕还会被人们忽视。若这般巧合,都能联系成阴谋,在下总觉得,过于牵强。”
念明心眉头蹙得更深,满是思索。
许久后,她道了句:“还是待剑师联系上好友,再做详谈吧。”
张子骞闻言,略一沉吟,忽而道:“或许尚有一法,可直接确定此事是否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