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是在讨论,其实听起来更加像是一边倒的恭维。
“哈哈哈……”显然,敛月门门主对这些恭维极为受用。
他畅快地大笑出声,声如洪钟,尽透出人逢喜事的春风得意。
不过还未等他再多笑两声,屋外突然颠颠撞撞闯进来的人便将他的兴致打散。
“师尊!”人未到,声先至。
温润男子一身狼狈地跑进屋内,扑通一声,跪倒在敛月门门主脚下,声音悲切地呼唤:“师尊!”
“发生何事了?你为何变成如此模样?”敛月门主眉峰倒竖,显然有些恼火。
同时,一股不祥的预感,从他心底升起。
“师……师尊,我们在世俗界所做的一切事情,败……败露了!”
直到跪倒在自家师尊脚下,温润男子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们所惹下的麻烦,若是暴露出去,那么敛月门所面临的,将会是灭顶之灾!
“你说什么?!”敛月门主猛地站起身,狂暴的元婴威压尽数涌向温润男子,直将他压得狼狈倒地,吐血不止。
“师……师尊……”温润男子颤抖着手,想去抓住敛月门主的衣摆求饶,可却被其毫不留情地一脚踹开。
踹了一脚还不解恨,敛月门主又追上去接连给了他好几脚:“蠢货!蠢货!本门主怎地就收了你这么一个蠢货!”
“师尊饶命……”温润男子趴在地上不敢反抗,只能哀声求饶。
“饶命?如今整个敛月门的命都不知道去求谁饶?你怎么就不知道当场自杀得了?”至少人死了,死无对证,他们也好抵赖是有人要陷害敛月门。
可如今被这蠢货一逃回来,就什么都毁了!!!
“你……你是谁?”
敛月门主还在教训徒弟,突然听到身侧的一位长老颤着声儿地冲着门口大喊。
他心下一惊,猛地转头望去,却见门口之处,不知何时倚靠了一位身着银白锦袍,身姿颀长的清冷男子。
见屋内这群人总算是注意到自己了,那候在门口处等得都有些无聊的清冷男子淡淡地抬眼,薄唇轻启:“好迟钝。”
清清冷冷地三个字,却透出无尽的轻蔑,讽刺至极。
“你……你是何人?”敛月门等人瞬间就意识到了此人来者不善,一个个都戒备地亮出本命法宝,随时准备着将其当场灭杀。
同时,他们还在脑海里不断地思索,此人究竟来了多久,又听到了多少东西?
“抱歉,在下冒昧来访,不慎听到了诸位的全程对话。”
似乎知晓敛月门那些人在想什么一般,清冷男子站直了身子,姿态优雅完美地冲着他们行了一礼,算作为自己擅自闯入与偷听的行为道歉。
不过道歉之后,也到了算账之时。
“尔等所犯罪行,我宗宗主已然知悉,现命在下前来解决尔等,还望尔等好生接受惩罚,忏悔自身罪孽。”
一柄青锋长剑,不知何时已然出现在了清冷男子手中。
随之而来的,还有从其身上所泄露而出的凌然气势。
“您……您是……”包括敛月门主在内,屋内所有人都被那突然涌现的可怕气势给吓得失语。
那份如山岳般厚重,如深渊般恐怖的威压气息是——炼虚强者!!!
敛月门主等人还在惊惧于清冷男子的修为,而清冷男子则误以为他们是在询问自己的身份。
本身也没打算隐瞒什么的清冷男子干脆直言道:“在下墨徇,凌云剑宗弟子。”
“凌云剑宗?”
那是何门何派?从未曾听说过修真界内有这个门派?
嗯?本门主的视线怎么怪怪的?
眼前的世界翻转,时间似乎一瞬间变得极为缓慢。
视线中,慢慢地出现了一具无头尸体,那尸体上还穿着他今日所穿的法衣,它直挺挺地站着,似乎与那颗掉落出去的头一样,都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