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时,你信我,那些人没一个好人,我虽然用了点手段,但每一场罪行都是他们自己犯下的。”
可怜他到现在都不知道江时生气的原因是什么。
他以为江时不知道关于秦家的一切,可江时什么都清楚,所以才更生气。
江时闭了闭眼:“他们烂命一条,你用自己的命赌他们的命,他们配吗?”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可想而知江时当时得有多克制,才没有把“蠢货”两个字甩他脸上。
秦隐语气沉沉:“我没有赌,因为我知道自己一定会赢。”
听听,这不就是干了坏事还非坚持说自己没错的熊孩子?
江时一脸阴沉,看着就气得不轻:“自己滚!”
“……我劝你冷静。”
秦隐抵着房门,面上镇定无比,心里却很慌,非常慌。
“你骗了我那么多事,我都没跟你生这么大的气。”
江时象征性推了他一下,没使力,却真的把人推开了。
那一瞬间,两个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错愕。
江时率先反应过来,砰的一声关上了卧室的门,哦,顺便反锁了。
十分钟后,秦隐站在次卧的浴室,单手在黏湿的头发上刚打上泡泡,卧室里传来一阵奇奇怪怪的声音,然后就是砰地一声巨响。
洗完澡出来,秦隐看着中间塌陷的双人床,再看看门口一身寒气的始作俑者。
秦隐面无表情:“…………”
操了,又凶又不讲道理。
可以,非常可以。 秦隐深深吸了一口气, 抬头, 目光直直地落在他脸上,心不平气不和:“讲点道理?”
江时的下颌线紧绷,脸色因为异常苍白显得过分凌厉。
他在与秦隐对视几秒以后忽然一笑:“你在打算以身犯险之前但凡跟我讲点道理, 我一定……”
说到一半就止了话头,秦隐觉得还有救,顺着他的话接下去:“支持我?”
“……”江时冷漠地上下审视他两眼,继续道:“先把你腿打断。”
秦隐瞬间沉下了脸:“江小时。”
床已经塌成这样,次卧肯定是呆不下去了,公寓其实还有很多客房,问题就出在这个小作精身上。
秦隐毫不夸张地怀疑, 自己只要换一个卧室, 江时就能拆一个房间。
说他傲娇且作, 还真是没冤枉他。
江时看了他一眼, 才转身:“跟上来。”
脚步一顿, 他微微侧眸:“你再离开我的视线, 我真把你关起来。”
秦隐在心里默默接了一句, 好啊。
主卧里。
秦隐一进来就被江时按在了床边, 紧接着一条带着轻轻皂荚香的毛巾盖在了他头上。
江时的动作并不温柔, 报复性地隔着毛巾在他头上胡乱地揉了好一通。
秦隐不习惯这样, 小幅度地挣扎了一下,又被江时按了回去。
“别动。”
秦隐半眯着眸,神情微妙得不得了:“在追的时候天天装乖,到手了就不珍惜, 渣男。”
江时抿着唇角,微微一哂:“我不喜欢家暴,你别让我破例。”
“……”
行,你狠。
擦完头发,江时又按照医生的嘱托帮他换了药,才不冷不淡地说了声“你先睡”,拿着手机去了阳台。
阳台和卧室隔着占了整面墙的落地窗,房间只开了一盏壁灯,窗帘也忘了拉上。
江时站在阳台边,清俊挺拔的背影几乎要与深秋夜色融为一体。
秦隐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江时,他看着江时从烟盒里摸了一根烟,不多时,手边多了一个荡着烟雾的小红点。
直到吐出第一个烟圈儿,他才不紧不慢地拨通了一个电话。
江时的声音很低,因为没有落到实处而显得有点飘,卧室这么静,秦隐连一句话都没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