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们可以肯定的是,吴要筠铁定是自作多情!周盼那是跟山坡下躲灯笼花底下数钱的颜颜打招呼呢,谁他妈认识个来路不明的金毛子啊,周盼瞟了一眼立马将金毛定性为神经病,翻个白眼直接忽略过去。
可金毛子不依了啊,挥手跳脚,激动得活像被丢孤岛上三天三夜的难民,“嘟嘟!嘟嘟!看这儿!这儿!”
周嘟嘟本不想理这疯子,可架不住他叫魂一样使劲喊,撇嘴掏掏耳朵,他转头望向声音来源。
可西边人把高的草丛中忽的冒出个金发男人一闪,又噗一下落进草丛中不见了。
周嘟嘟搓搓眼,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第45章 相见
两人胸贴背叠着,倒在草丛中。
也许上一刻沈万三还不知道驱使自己做一些可笑事的动机是什么,那么现在,他明白了。
鼻端是熟悉到做梦都会察觉的干净气息,手心处是清楚到蒙上眼睛也能辨别的细腻触感,埋首在人鱼颈间,沈万三低低一声喟叹——是渴望,是对一个人的渴望,赤裸裸的,不加掩饰的,仿佛苍茫大漠中不喝水就会死去的,致命渴望。
手臂不由得,又收紧了些。
当看到山头上的小美人转头一瞬,沈万三就不能控制自己了,比思维快一步的总是本能,本能很明确告诉他,你再不把人抓到手心里,你就会失去了。其实他也不是不能失去,他可以失去,只是他不愿意失去,因为他承受不起一旦失去,接踵而来的无尽懊悔与沮丧。
花开堪折直须折啊,明明都难受得要死了,何必再束缚呢。
于是,面前这位金发人鱼又被他扑着,抱着,搂进怀里了。
显然我们的当事人并不稀罕他这套,熊孩子彻底火了,开口痛骂一句“我操!”
这体温这力度这触感这抱着人撒娇的傻缺方式,化成灰吴要筠都认得,“沈万三你他妈放开我!老子有急事!急事你懂嘛!再不放信不信老子宰了你啊!”
沈万三紧紧缚着他,冷笑,“就凭你?”
草!果然装备高级压死人,装吧装吧你就可劲装逼吧,“凭我怎么了,凭我怎么了!告诉你,爷也是有过擂台三十二场连胜的人!少看不起人了你,哼,别看你今天笑得欢,小爷先把话撂这儿了,你等着,半年之内小爷铁定……”忽然哽住了,吴要筠脸腾的一红,埋进草中懊恼地直想抽自己嘴巴子,心说自己这是要疯呐,沈万三一身狗脾性他比谁都清楚,怎么什么话都敢跟他交代啊……要是现在能联系上颜连和周盼还好,回归现实练个半年来复仇,可现在被这疯子死死压着,别说联系了,就他妈移半步都难得跟上月球似的。
沈万三听得出人鱼很生气,可他也很生气,既然大家都生气,那干脆一把火往高里撩拨,“嗯?半年?半年你要怎样?嗯?”一口咬了人鱼耳垂,牙齿不留情地撕磨。
“嘶……你个狗日……嘶,哎哎哎!来劲了嗨!”咬得疼了,吴要筠狂暴比沈万三还像狗,嗷嗷直叫唤,“下去下去滚一边去,怎样怎样!爆你菊花!死基佬!暴发户!变态!杀人狂!你去死!”这倒霉孩子心头堵,算是彻底豁出去了。
沈万三给他一串骂简直要骂楞了,除了当年被北方有佳人戏弄过,他已经很久没尝试如此鲜香活色的挑衅了,胸膛一阵阵起伏,沈万三气得直想撕了这小家伙的胸膛掏出心来看看是不是草泥马组成的,之前发觉人鱼不是跟人私奔,他心头还稀里糊涂产生一丝喜悦,可现在被一而再再而三犯上,量他再能忍,也决计忍不下去的。
掐住人鱼脑袋狠狠拍进草地中,他泄愤一般伏在耳边咬牙切齿问:“花花,你很急?嗯?急着去哪?急着离开我?”
这话酸不拉叽的一听就不对头,可吴要筠回归大业被活活打断气得他想啃钢板儿,哪还管什么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他妈知多少?心中骂你他妈不废话嘛,老子不离开跟你身边干屌啊,干……呃……好像是有干过……可,可老子已经表明身份是男人了,是左青龙右白虎一只小鸡下三路的Man啊!你个挨千刀的还拿这套压我?
“去去去,你计生委啊管我那么多,老子也是人你没权利动私刑!知道人权俩字咋写吗?小心我起诉你!起诉你!删除你的游戏特权,盗的你一毛……”赶紧咬紧舌头打住,脑子一上火弯都不会拐了,眼看着把实话给秃噜出来了。
不过沈万三只当他过干瘾,不甚在意,倒是对另一点产生了兴趣,“哦,之前一直没问你,你可以自由出入这具躯体?”后面一句还扭扭捏捏没好意思问:那你为什么一直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