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要筠自认脑袋还不是月球表面,这事儿他死都不会认,他得想个面上能蒙混过去的法子……
“花花!你去你去!不要怕!有哥在!哥做你的坚强后盾!冲吧!高举你的正义之拳!”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胡义士高声喊道,妄图用稀薄的语言气势替吴选手助威。
吴要筠猛飞眼刀子削他,大白眼骂的分明——冲你妈个头!你倒是冲一个给我看看啊?满嘴扯牛皮净胡说八道……这话从三哥嘴里蹦出来还有点信服力,你一小脖儿给人攥手心的小毛犊子还叫唤个毛,管好你自己吧大爷!
这脑筋一拐到三哥身上的空当,吴要筠灵感跟通了电似的唰唰来,一眨眼他有了主意。
当即一拍胸脯大步上前,吴要筠气势稳稳道:“单挑可以,爷这辈子还没怕过谁!不过爷比你们这帮衣冠禽兽强,爷有原则,不打女人。既然要比那就只比一招,全状态下看谁能让伤害更多,既不耽误你们玛雅对决的宝贵时间,也省得出招多了别人指责我欺负女人。”
“好,就这样!”话一落地迪亚波罗替欧莎秒答,跟皇帝似的一锤定音。
巴尔沉吟片刻也冲欧莎偏下头,示意她可以上擂台。
欧莎明白这俩男人的用意,可被出卖还是让她万分不爽,无法,只得跟随吴要筠坚定步伐走下贵宾席,穿越看台登上擂台等候席。
一路上围观群众嗷嗷叫,跟开十八禁展览一样兴高采烈,纷纷向真君子吴要筠鼓掌以示敬佩。白吃一闷亏的吴要筠此时才有点欣慰之情,遂嘴角翘起二十七度虎式微笑,向观众们挥手致意。
擂台周围已有好事者举着喇叭向四周群众广播这对男女对决的来历,八卦之心不死的群众很快接受“凭本事抢男人”的设定,场面一时火热万分。
角斗场内聚拢到没有阴影的白炽光下,吴要筠绅士一躬身,面带笑容示意女方先请吗,而欧莎却在他面上慢慢扩大的诡异笑容中,隐隐产生种“糟糕了”的错觉。
巴尔笔直站在顶楼围栏边,冷冷俯视擂台中央不断增加增益状态的欧莎,他并不在意这个女人的输赢,他只需要一个转移大众注意力的契机,只要这个女人领会并做到了,那任务也算完成了。
淡漠摇头,他将视线收回,胡雪岩已另外派人看管,迪亚波罗也先行一步回了包厢,自己也该进去再与白来钱商量正事了。
却不料转身间,一个力道落在肩膀上阻止了他,耳侧也传来一声不合时宜的调笑叹息——
“真是……不要脸啊……”
巴尔脑中一白,神智猛然打结,身子如同被冰封进石中一样堪堪定形,冰凉血液嗖嗖漫过头顶又倾泻而下,连带心房输送出的热度都随着快速交换消失的一干二净。
——是沈万三,他,他怎么来了?!
巴尔并不怕他,可正跟人商量怎么坑他时正主突然出现,量是圣人也难免有被抓包的心慌,何况沈万三神出鬼没,难保这人不是嗑了隐身药水一直埋伏在旁边。
打算好种种糟糕可能,巴尔稳下心神,微不可查地深呼吸,稍稍偏过头与沈万三低声说:“你出此言,倒是何意?”
沈万三却像个极为熟稔的老朋友,上前与之并立,手搭在巴尔肩上又是轻轻一拍,和气笑曰,“哝,你看到了吗,擂台中央那个金发男人……”
“怎么?”巴尔抹平了调子,问。
是我媳妇儿!
沈万三在心中这样骄傲地回答着,却不能说,只好淡淡笑过,再认真道,“不要脸,我指他。”
巴尔也笑,充满野性光芒的眼睛微眯,将视线浓缩成一条勾人的线,“他?曾得罪你么?怎么就不要脸了?你往常可不是这样的。”
有点酸溜溜的,可沈万三却像木偶一样摒弃了他所有不感兴趣的内容,只一味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你看到他的武器吗?他的武器,一把银色的三叉戟。”
巴尔有些恼火,侧身正视沈万三,一字一顿说:“又如何!”
沈万三不看他,只微微仰起头,似是回忆,“我记得,那把武器是带有毒性的,恐怕一击之后,欧莎会慢慢死去了。”
不去看巴尔恍然觉悟又复杂的神色,沈万三继续自顾说,“我以前曾吃过这把武器的亏,不过……他的主人也没占到多少便宜……”转过身,再笑意盈盈注视巴尔,“相信你们,也占不到半分便宜。”
巴尔呼吸一窒,明白台上那人与沈万三关系匪浅,怕是沈万三已经什么都知道了,事情——败露了!
沈万三却不与巴尔纠缠,只把话说明后就径直走到右手边第三包厢前,唤出黄金剑,无视周围已按捺不住的暗黑人马,利落一挥即收,门帘飞散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