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张毅跟李慕都不在家,孩子是李慕亲自交托到他手上的,忠伯顿时急得团团转了起来。
忠伯这一生伺候了张家两代家主,现在还在照顾着元宝,而元宝说不定就是张家下一代的家主,如此看来,他可是三代的功臣,在张毅这个家主不在的时候,他怎么都不能让元宝受了委屈,大不了,有什么过错等张毅跟李慕回来了再说。
想到这,忠伯直接推开了家祠的大门走了进去,而看守在大门两旁的守门人无奈地对视了一眼,不敢阻挡。
就这么短短的几天时间,张家的家祠就遇到了两次无令而入,这在张家历代都是非常罕见的,毕竟张家是个很注重礼仪规矩的大家族,这种事一般都不会出现,不过此时的情况却又完全不同,张家现任族长唯一的儿子正在里面嚎啕大哭,作为伺候族长一家的老管家当然有自己的权利,于是看守家祠的人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作是什么都没有看见。
在忠伯进入家祠后,围在家祠外的族人们又忧心地把家祠给围上了,这次并不是因为有谁通知他们来,而是元宝几个孩子把事闹大了,所以他们早就到了。
在忠伯进家祠前他们就已经围着家祠好一会了,大家刚来的时候还就家祠里孩子的哭声认真教育批评自家的孩子,看看,这就是瞎跑的下场,更重要一点,海是轻易能出的吗?就算出海,你妈,几个小屁孩玩的还不是小帆船,而是先进的游艇,游艇啊!那是多少大人都不一定会玩的东西。
各家长在教训自家孩子的同时也在深深的羡慕,不愧是别人家的孩子,咋就那么聪明呢,如果自家的孩子也有这么聪明,那就算被揍他们脸上也是光荣的。
所以当孩子们的哭声刚刚传出来的时候,众人还算是平常心,孩子调皮,挨挨揍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可现在,随着元宝哭声的加入,孩子们的哭声是越来越大,大家顿时惊住了,这得受了多重的处罚才能如此,这种哭法,那还不得惊动老祖宗的英灵吗!
特别是看到忠伯一脸阴沉地推开了家祠的大门,所有人都知道,事情大条了,也就是说要有大事发生了。
于是,刚还教训孩子的各位家长也不说话了,他们赶紧紧紧地盯着祠堂的大门,再次被打开的家祠大门就那么光明正大地敞开着,里面的一切也都暴露在了所有人的眼里。
忠伯一进家祠就赶紧往戒律堂去,那里正是执行族规的地方,而孩子们的哭声也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特别是其中最洪亮的一道,那是元宝的。
远远的,忠伯就看见元宝盘腿坐在蒲团上仰头大哭,那伤心的模样可真是心疼死人,而周边正围着好几个正在抓耳挠腮哄劝的大人,可孩子根本就不搭理他们,而是在专心致志地大哭。
迅速扫视一眼孩子的全身,见元宝衣服整整齐齐并没有受到族规的处罚,忠伯在松一口气的同时也放心了不少,于是,赶紧跨过戒律堂的门槛走了过去,他知道,孩子在没有一个熟人的时候心态是最脆弱的,也是最需要安慰的时候。
站在厅堂里的二爷与大族老见到作为张家外人的忠伯擅自进了张家的家祠,他们的眼神都闪了闪,不过却并没有说什么,此时所有的事都在孩子们的大哭声中乱了套,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而且,本来在特殊的情况下忠伯也有特殊的权利,现在就当忠伯在执行这个权利好了。
见到忠伯,二爷与族老们都松了一口气,元宝这个小娃娃根本就不是他们能安抚得了的,现在来了个孩子熟悉的人,希望情况会好一些。
至于合不合规矩,规矩不是人定的?何况特殊情况就该特殊对待。
进入戒律堂的忠伯此时眼里就只有了元宝,他再也看不见任何人,而此时的孩子正哭得满脸通红,那一颗一颗的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哗啦啦往下掉,看架势就明白孩子有多伤心委屈。
这可是真正的哭泣。
“元宝,不哭啊,不哭,忠爷爷来了,有什么委屈跟爷爷说说可以吗?”忠伯小心地坐在孩子的身边,然后给孩子擦了擦眼泪,他不敢一下就抱起孩子,因为小孩真正大哭的时候肯定不愿意被不是自己等待的那个人抱,而且,要是抱不合适的话,会让孩子呛到气管,所有,最好的方法是先跟孩子好好说话,引起孩子注意力后再循序渐进。
这可是忠伯的经验之谈,以前张毅小的时候的脾气也很倔犟,一不如意也会发脾气,有的时候发脾气就是大哭,谁都哄不了,每次都是忠伯小心翼翼地陪着孩子慢慢说话,等孩子把心中的委屈说出来后才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