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能再胡闹了,这要是……这要是传出去……”探春搅着帕子,看向黛玉。
黛玉是主人家,出了这样的事,心中很是歉疚:“二姐姐,四妹妹,你们放心,府里不会有人乱说,至于那……我父亲必然会嘱咐他的。再说还有宝玉跟着呢,他心里有分寸。”
迎春醒过神来,不由泪承双睫,“林妹妹,我的生死,都系在你身上了。”
若是被老爷太太知道了,她竟是不能活了!
黛玉揽着人柔声劝慰一番,见她哭的脂粉污残,便带她去自己房中整理仪容。
惜春有些被吓着,偷偷拉着黛玉袖子随她们走,探春和湘云对视一眼,俱叹了口气。
林如海才从金陵回来,一路风尘仆仆,腹中也有些饿了。看两个后生都垂眉耷眼的,也不好再斥责,只吩咐厨房送些饭食。
“这是内侄宝玉,荣国府政公的二子。”林如海又斜眼去瞪悟空,“这是殿前司都指挥使梁大人。”
悟空皮笑肉不笑给那梁衡见了礼,琢磨着老岳父这礼部尚书才三品,竟被一个毛头小子压了。
梁衡记挂着那姑娘,怕是悟空的姊妹,再则林如海再升已是板上钉钉,他不敢拿大,只抱拳回礼:“我虽虚长你几岁,却是平辈,只以兄弟相称便是。”
林如海一路受梁衡保护,心底也欣赏这踏实谦逊的后辈。他有意让悟空和他结交一番,便示意两人稍坐,转身去内间换衣衫。
他一走,梁衡便压低了嗓音,“我非是有意冒犯,心底也很是歉疚。你放心,今日之事我绝不泄露半句!”
悟空横他一眼,“仅是如此?”
梁衡脸一红,讷讷道:“若是……若是还不能稍作弥补,在下、在下尚未……尚未……”
作者有话要说: 老岳父:誓死保卫大白菜!
大圣:俺老孙不是猪!
老岳父沧桑点烟:天凉了,该棒打鸳鸯当封建大家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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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林如海换过家常衣衫,转回外间书房时, 见悟空乖巧端坐而梁衡面皮涨红, 心底颇觉怪异。
饭菜已经备好,又请了田远志作陪,四人围坐一桌, 细细切了姜丝温黄酒喝。
“梁大人一路护送林某, 实在辛苦。”
梁衡忙道:“不敢居功, 大人叫我伯端便是。”
林如海便不再客套, 笑指悟空道:“这个泼皮猴儿是内侄,读书识字尚有两分聪慧,蒙他家中长辈不弃,拜了我做老师,预备开春四月回金陵原籍府试。”
“宝玉贤弟年岁尚小,就有如此志气,实在令愚兄惭愧。”
悟空见他拍自己马屁,眼睛转一转, 笑道:“梁大人年纪轻轻就官居二品, 我一个小小童生可不敢狂妄。”
梁衡略有些讪讪,“我原是靠着恩荫进的殿前司, 侥幸立了一些功劳,这才忝居高位……”
田远志各劝一杯酒,这才笑道:“梁大人何须自谦。如今功业既成,未知可有中馈?”
梁衡偷眼觑着悟空脸色,口里道:“家中长辈笃信道法, 曾在老君山为我卜卦,只道命中不宜早娶,便一直耽搁下了。”
林如海瞧见他动作,愈加疑心是在那月门后撞见了女眷。
虽殿前司品级晋升全看天子信重,但那从二品的官阶俸禄却是不做假的。这梁衡尚不及加冠,年纪轻轻又和皇后娘娘沾亲,居此高位还能保持谦逊平和之心,属实难得。
只是和玉儿年岁差的有些多了,也不宜入赘到他们家里。
林如海歇了心思,只招呼他们喝酒吃菜。
后院里,迎春换了衣衫,又让司棋重新给她梳了头发。紫鹃捧了银盆来为她洁面,再匀了胭脂薄薄上了妆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