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仇，白泽不是忘记了。
只是先前他急于解决正经事，因此方才压下了心中的怒火。
压下只是延后，并非就此一笔勾销。
杨眉不断作死，终于成功激怒了这头以仁爱之名著称的“瑞兽”。
“你是想要打架吗？”
在确保玉鼎不会掉下去的情况下，白泽扬了扬脑袋。
话音刚落，他头顶那两只角就忽然亮起了一层明亮的光芒。
“……”
被白泽威胁之后，杨眉恍惚之间才想起一个事情。
那就是在古早的太古年间，当时还是蛮荒时代，白泽就已经诞生。
而在那个时候，对方是可以以本体的姿态和先天四大凶兽之首的饕餮正面硬刚的存在——
嗯，如果没记错的话，当年白泽就是凭借他头顶上的那两只角把饕餮撵出了洪荒。
最后足足过了万年，饕餮见风平浪静，方才敢偷偷摸摸溜回大地。
“……”
杨眉心中有所顾忌，白泽同样底气不足。
双方纠缠了半天，最终居然又双双鸣金收兵了。
“算了，我不该问的……”
眼看着随时都会上演的“全武行”，玉鼎忽然有些后悔提出这个问题。
“关于命运这种东西，我只能说你最好别碰。”
有些困惑地摇了摇脑袋，白泽的这番话当然是不可能对着杨眉说的。
玉鼎闻言，不免有所不解。
“在这件事情上面，他说的没错。”
时辰原本自从碰到杨眉之后，就一直维持着沉默寡言的态度。
若是算将起来，这还是第一次开口。
“其实也没有什么隐秘的，说白了就是任何事物的“汇总”，从开始到结束，横贯过去、现在、未来这一整体，就被称之为命运。”
不愧是具有“上知天文地理，下知鸡毛蒜皮”之名的白泽。
面对两个不靠谱的“老师”，为了不误人子弟，白泽无奈，还是充当起了讲解员。
“原来如此。”
点了点头，玉鼎一脸恍然，随即看向不远处的时辰，“不过有着过去、现在、未来，好像某种程度上与时间之道有些相合？”
时辰没有过多解释，只是微微颔首，以此表示他说的没错。
“我若是没有记错的话，西方教中有“定数”与“变数”之说，而这两个东西其实就是组成命运的重要核心。”
紧随其后，杨眉突然想到了曾经和混鲲论道的时候听说的一些东西。
为了争回面子，他连忙修改了一下，随后说了出来。
“定数是已经成为既定事实的事物，不能改，也不能逆。而变数则是属于小节，当众多变数结合在一起之后，就会成为既定的事实，也就形成了所谓‘定数’。”
白泽表面上看着温和，其实心高气傲。
如今眼见杨眉既然与自己针锋相对，他当下也不甘示弱地道：“你们应该知道，西方是外来世界，其神系与我们有所不同，法则也不尽相同，如此一来，岂可混为一谈？”
事实上，白泽说的没错。
命运，其实应该拆分理解成两个东西。
命者，可理解为先天既定之事，比如盘古开天辟地、女娲抟土造人，这些都是先天已经注定的命数。
同时也是大势，能够理解成“定数”。
而剩下的运者，就是后天之气，这股特殊的气看不见、摸不着，却实质存在。
随着四时流转，这股气不断变化，会有上下起伏，来回跳动，最终导致出一个又一个变数。
往往心念一动，虽然还未曾举动，自身气数却已经发生变化，正因此理。
这两者合成，就是命运。
命运之下，还有因果、承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