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找个专业的问一问，却没想到景存比他还疑惑。
景存用一种非常不确定的语气问：“还活着吗？”
“……”忽然接到这个问题，林学笔还真有些措手不及。好在他经受过九年义务教育，有着从高考磨炼出来的强大心理。
他肯定道：“活着。”
景存仍觉得这不太可能，“你可以用镜子放到鼻子前试一试。活着的话，镜子表面会有雾气。”
“他的肚子有起伏的。”林学笔脑壳有些疼，他总不至于连这点都分不清。
景存这下真为难了。
一般而言，手术结束几分钟就会醒。像张誉元这种大手术，最长也是半小时左右。
但张誉元做的是基因释放，将所有吞噬物质清洗干净，恢复一个无吞噬物的初始状态。加上身上还有大量的伤口，需要能量修复。这会让身体处在极度虚弱之中，需要睡眠来重新组装体内的平衡。
但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睡一整天这么久。
按照身体的习惯，睡到饭点就闹着要进食。再想睡觉也得醒来。
越想越觉得不放心，景存道：“你到他那，让我看看他呼吸。”
林学笔：“……”连这都不信他。
到底是为大猫好，林学笔也只能认命地去了。
别的不好判断，可张大猫那体型，呼吸起来都是山峦似的起伏起伏，非常强的生命特征。
景存看到那均匀的呼吸，也安下心来。但他就是一个毫无情绪的人，因此冷着一张脸道：“活得好。”
恭喜元帅又活过了一天。
装睡的张大猫：“……”
“……”林学笔真的很想吐槽，他对象和这位其实是仇人吧。这语气一点都不像希望这大宠物活着的感觉。
景存面无表示是一回事，可该提醒的还是要提醒，“这个月比较关键，减少他的活动，尽可能多躺着。食物要严格控制好，先喂……”
视线扫到地上的猫罐头，景存的表情崩溃了一瞬。
随后又觉得可能是林学笔家里养了猫，刚巧把罐头放在无菌保温仓的旁边。
景存不知道裴云风怎么和林学笔说的。他只以为是对象照顾对象这种平常的事情。
整理了一下思绪，景存继续道：“先喂营养剂和水。一天两到三管就可以，不要喂太多。水也要减少。等一个月后检查了再改善饮食。”
吞噬能力最bug的地方是张誉元能通过任何方式汲取外界周遭的能量。吃下肚子的食物就更不说了，完全吸收。
若这个月乱吃东西，那基因释放就白做了。
研究院之所以要提前一个月做基因释放，主要为了控制兽类基因的继续恶化。
与其让张誉元处在一个克制不住的状态，不如干脆弱化整个身体，兽类基因再强，也只能乖乖先修复身上的伤，没空忙活别的。
“好的。”林学笔答应得迅速。
这个他理解，现在基因优化也是让他早上别乱吃东西。病患还要吃药，更是不能和药性冲突。
看着仍旧不醒的张大猫，景存皱了皱眉，“如果他今晚还不醒，就先帮他换一次药。”
张大猫：“！！！”
“换药？”这么大一坨？！林学笔觉得这工程量不低。至少他一个人有些难做。
知道林学笔一个人做不来，景存了解似的说道：“如果不方便，只绑那六处大伤就好。四肢，尾巴。身体实在没办法，就用大块的纱布贴稳。只要不动，不绑也可以。”
“噢。那不绑了吧。”林学笔看了一眼这睡得死猪似的大猫，觉得不绑也没关系的。
张死猪：“……”
下午，林学笔坐到自己的书桌前，打开一点都不搭配的幼儿启蒙书开始新一轮学习。
学习的方式其实非常智障。
杜勤明还给他附赠了一支好好学点读笔。就是点到哪里读哪里的那一种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