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凉风袭来,掀飞白布,消失在张起的视线中。
雾气渐浓,缓缓包裹向张起。
张起气势汹汹的来到树后,举起长剑用力一戳,咔一声,长剑没入枯树。张起一愣,这树后什么都没有,连根草都没,更别说什么人了。他低头寻找刚刚看见的白布,却猛然发现白布消失不见。从他冲向枯树这段时间只有几息,白布竟消失得那么快。
难道是被刚刚的风吹走了?张起暗想
“叮铃~叮铃~”身后再次传来诡异的铃铛声,张起举起剑就向后刺,却只刺中了空气。
一串铃铛啪一声落到张起的身前,他淡淡扫一眼,却吓得脸色一白,直接倒在地上。他哆嗦着捧起铃铛,端详几眼,瞳孔猛缩,立刻将铃铛甩飞出去,仿佛被火烫了手一般。铃铛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在浓雾得映衬下显得朦胧模糊,一个呼吸间消失得无影无息。张起仿佛想起什么,霎时间抖如筛糠,连滚带爬往房间去。
铃铛声乍然响起,仿佛催命一般变得越来越急促。张起吓得一个趔趄扑到在地,无数黑发猝然从浓雾的四面八方迸射而出,缠绕在他的腿上,胳膊上,几息间便将他裹成一个黑粽子。
张起发出刺耳的呼救声,甚至带着哭腔,却毫无用处,周围仿佛被浓雾给屏蔽了,声音无法穿透。
用头发裹成的大粽子瞬间被拖进更深的浓雾中去,在地上留下深深的拖拽轨迹。
浓雾渐渐散去,清冷的月光洒向大地,斑斑锈印的铃铛安静的躺在地上,在清冷而惨白的月光下生出一根根亮泽的黑发。黑发在冷风的吹拂下微微扬起,带起铃铛滚动起来,发出“叮铃~叮铃~”回响。
未关的木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随后嘭一声被合上。
一抹白布悠悠荡荡飘落门口,被风吹过,纹丝不动。
假苏言目送着齐云升离开,一双凤眼陡然间变得变得清冷,她关紧房门,坐到镜子旁,朱唇轻启,“一切都按照你的计划进行着,没有任何疏漏。”
话音一落,镜子泛起阵阵涟漪,一个身披黑袍,脸带面具的人出现在铜镜中,嗓音嘶哑,“很好,一切万事小心,切不可露出马脚,只要能牵制住齐云升,让他与简言疏离,事成之后,该给你的东西一分都不会少。”
“你最好说话算话,遵守承诺。”她拿出一盒胭脂,轻轻擦到脸上,让自己显得更加无辜脆弱,惹人怜惜。
黑袍人咯咯咯地笑起来,“锦凤,你放心,答应你的,我绝不食言。”
锦凤可不是什么善茬,她必须要拿到想要的东西去救自己的夫君,“以后你若没什么事,少来找我,免得露出马甲,惹人怀疑。”
“这是自然,不过我可要提醒你,简言和齐云升聪明得很,而且心思敏锐,你不可大意。”
“这还用你说?”锦凤白他一眼,长袖一挥便终止了两人的谈话,铜镜也恢复模样。
锦凤懒懒地舒展身子,抻抻胳膊,跺跺腿,砸了砸自己酸痛的肩膀,暗暗吐槽,这几天装得她全身酸痛,累死了,没睡过一天好觉,若不是为了自己生病的夫君,何必来这自讨苦吃。
“叮铃~叮铃~”院子里传来幽灵般的铃铛声,锦凤眨眨眼,眼中闪过一道暗芒,随后扑到床上补她的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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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言许久没睡过那么沉的觉了,若不是流深端来刘大伯送的蜜汁鱼,她还能继续睡呢。她急匆匆得洗漱完毕,拿起筷子夹起一大块鱼肉塞进嘴里,含糊不清道:“及叶奶好次聊吧(这也太好吃了吧)。”
一旁的流深捂嘴偷笑,递给简言一杯茶,“小姐,您慢点吃,没人跟你抢的。”
这蜜汁鱼用得是修仙界才有的灵鱼,不仅刺少,肉质还相当紧滑,简直是人间美味。简言又夹起一大块鱼,“流深,我都好久没吃刘大伯做得鱼,这鱼做得比以前还美味,改天我起亲自去谢谢刘大伯,谢谢他送来这般美味的蜜汁鱼。”说完,一口吃掉面前的嫩鱼肉。
流深擦去简言嘴边的汤汁,道:“小姐,你听说连山峰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