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锦凤喊住齐云升,她目光如灼,“只要有雷灵珠,我便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你。”
齐云生面目表情地转过身,似乎早已预料般掏出雷灵珠,抛给锦凤道:“说吧,是谁。”
“萧山!”
齐云生表情呆滞,地从大牢里走出来,眼里是难以置信,绝望,痛苦交织的感情,浑身冰冷,从头顶冷到脚尾,锦凤的一番话犹豫一阵春雷,震得他心底发麻,手脚发颤,他好似撑不住般用力抓紧一旁的树干,颤抖着死死盯住脚下的一颗枯草。
他没想到,这一切都是他最敬重的萧师叔所为。
他想起十二年前简言一家被灭门,脑袋里闪过一丝灵光,他震惊地看着腰间的双生玉,仿佛明白了些什么,颤抖地将它解下,眼泪瞬间滑落。
一道传讯符飞来,传出林二的声音,“小姐的尸体找到了。”
当有人经过连山峰顶时,远远地便能瞧见齐云生跪在崖边,任风雪肆虐,丝毫不为所动。没有人知道连山峰掌门弟子齐云生经历了什么,也没人知道他为什么长跪在悬崖边,一动不动。
他好似一块石头,不知昼夜,不知寒冷,跪了整整三天三夜。
顾洛阳和简霖枫一同上来看他,顾洛阳欲上前劝慰,却被简霖枫一把抱住,冷冷地道:“让他跪着,我说过他会后悔,就让他在这里好好后悔吧。”
顾洛阳则一脸不明所以。
大雪下,乔苗苗坐在轮椅上,撑着纸伞,神情哀伤,“师兄,斯人已逝,我想简言也不愿意你一直这样!”
齐云生面带死气,不言不语,依旧呆呆地跪着,看着幽深黑暗的崖底。
是他,亲手葬送了简言。
他,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简言出了无向谷,便一路向连山峰飞去,有了小花妖的隐匿之术,她自然要好好利用,也该清一清往日的恩怨了。
夜晚,不需要伺候简言的苍月脚步欢快地从验尸房出来,心情甚是愉悦,因为亲眼看见简言面目全非尸体,十分大快人心。她嫉妒简言,讨厌简言,为什么同样被简尚楼所救,她和姐姐就必须做下人,而简言却可以做高高在上的小姐。老天爷这般不公平,她偏偏就要撕碎这些不公平,曾经她尝过苦,受过的屈辱,她也要别人好好体会一番。
看着自己亲手促成简言离开世界,苍月依旧假扮成流深地模样伤心欲绝、痛哭流涕,这种兔死狐悲的虚假感情,让她心中产生了一种扭曲变态的快感。她好久没那么舒畅了。
苍月开心雀跃地推开房门,一个熟悉的竹青色背影映入眼帘。
“苍月,别来无恙啊?”简言面带微笑,转过身来。
苍月脸色唰一下惨白,被吓得瘫倒在地。
苍月神色张皇,立马站起身想逃出去,只听到“啊”一声惨叫,猛地被震飞到地上。
简言拿出往生笔,在苍月眼前晃着,“你放心,再大的动静外面都听不见,咱们主仆二人可以好好叙叙旧,你说是不是,苍月!”
闻言,苍月因恐惧而瑟瑟发抖,立马含着泪水爬向简言,“小姐~,小姐原来你没死,听说你落崖,奴婢根本不相信小姐会出事,小姐福大命大,怎么会出事呢。”她怕了,明明刚刚才看完简言的尸体,怎么她就突然出现在眼前了。
简言侧身移步,躲开苍月的手,淡淡道:“怎么,我没死,你很失望咯!”这不是一个问句。
苍月满脸泪水,哭着道:“小姐,你真的没事吗,奴婢是流深啊,不是妹妹苍月。”
简言笑笑,坐到桌前,为自己倒了杯茶,不急不慢地喝了一口,“苍月!你就不怕夜半流深的冤魂向你索命吗?”
苍月吓得身体一软,强撑着道:“小姐,奴婢不知道您说的什么意思,您放了奴婢,奴婢去给您找大夫去。”
“找大夫?我看你是去找救兵的吧。”她将一件黑袍子扔到苍月面前,“你放心,你背后的人已经死了,今天就算你叫破嗓子也不会有人来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