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放下了筷子。
还是打包带回去给他们吃吧。
段白衣是不喜欢吃饭的,见她不吃了,自然也不停留。谢照让小二用食盒装好,小心地放进了乾坤袋中,又去逛别的地方。
街上有一个卖花的小姑娘,忽然拦住了她们。谢照经过元州城那事后,对卖花的小姑娘稍微有些后遗症。她往后退了退,退到段白衣身后。
小姑娘看着段白衣:“姐姐姐姐,漂亮姐姐,买枝花吧。”
段白衣看了她手里的花一眼,当即便从腰间拿出银子来。
谢照视线落在花上,乍然想起闭关之前段白衣的话。
“黄粱一梦。”她轻声念出来,段白衣不解地回头看她。
谢照笑了笑,凑在段白衣耳边说:“大师姐,你之前说的那个黄粱一梦,是什么东西啊?”
段白衣付了钱,接了那枝花,递给谢照。
谢照看了眼段白衣,段白衣又往前送了送,谢照只好接过。
段白衣说:“就是一种花。”
谢照:“……”
她看着手里的花,又想起从幻境里带出来的那朵红花,她哎呀一声,从乾坤袋里找出那朵红花。
红花一冒出头,就跳到了段白衣身上,还念叨着:“你们这是谋杀花!”它一面说着,一面往段白衣怀里凑。
谢照眼疾手快把它逮回来,“你是什么花?”
红花说:“红花。”
谢照:“……”
她指着红花,表情狰狞了几分,又问:“别跟我插科打诨,你是什么花?”
红花哭哭啼啼起来:“救命啊,杀花啦。”
它的声音不小,引得不少人回头看她们。谢照把它死死捂住,“闭嘴。”
谢照又把它塞回乾坤袋里,和段白衣准备回程。回到惊鸿派天还没黑,谢照把给他们带的饭分发给他们。发完的时候,刚好有惊鸿派弟子敲门通知掌门开会。
谢照出门正好和隔壁长胡子碰头,长胡子又仰着下巴,用鼻孔看她,从她旁边走过。谢照忍俊不禁,跟在他身后,一同到了会客厅。
陆陆续续有各门派掌门到来,谢照在自己的位置坐下。有人看着她,不屑又惊讶道:“闲俞派的掌门不是个男人吗?怎么成了个女人?”
谢照皮笑肉不笑:“因为我去泰国做了个变性手术。”
那人眉头紧皱:“什么泰国?什么变性手术?不知所云!”
谢照撇嘴,不跟他计较,从乾坤袋里掏出一个榴莲,一人桌子上放一个。
“来来来,送你们的,我们闲俞派的特产。”
长胡子吹胡子瞪眼,捂着鼻子往旁边凑,“如光老糊涂了,竟将掌门之位传给你。不是听说他门下有个大弟子挺厉害么,怎么?难不成是你?”
谢照拿着榴莲往前送了送,笑道:“不是,你说的是我大师姐吧。别客气,这挺好吃的。”
说话之际,惊鸿派的掌门到了。
惊鸿派的掌门是个黑胡子老大叔,看着也是和蔼可亲的样子。
“在下曹玉,谨代表惊鸿派欢迎诸位远道而来。”
然后巴拉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
谢照大概懂了为什么陆如风这么能说了。
谢照听得昏昏欲睡,终于结束了前戏,进入正文。正文重点就一条:点到即止,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谢照憋住打哈欠的冲动,看着惊鸿派的掌门。惊鸿派的掌门赞许地看了她一眼,又将话题引到她身上,又巴拉巴拉说了一堆。
谢照嗯嗯啊啊应着,偶尔再笑一笑。
内心十分后悔。
终于等他说完,已经临近后半夜。
谢照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回自己的房间。即便是临近深夜,惊鸿派还是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谢照回房时,他们都已经睡了。她跳上床,一扯被子,也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