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风方到乙清宗便受到当时宗主的重用,乙清宗不看他还算是个孩子,直接交给他许多事宜,还让门中弟子都来认这后来居上的‘师叔’,乙清宗门中有不少年轻貌美的少女,见向风初显俊逸,又前途无量,纷纷对其暗送秋波。
苏江月心中吃醋,又无法阻止,下定决心自己也要好好修炼,成为能配得上‘风哥哥’的人,可她对于气修实在没有天赋,躲在屋中修炼了半个月也不见什么成效,甚至在这半个月内,向风都未有来找她过。
苏江月胆小,平日向风不在,她就一个人在霖竹斋内等着,半个月未见向风,也没有人与她说话,她觉得委屈,也只能将委屈吞下。苏江月哪怕是苏家次女,却也是从小被长辈捧在手心里的人,第二次为向风大着胆子,便是忍住眼泪跑出霖竹斋,一个个去问向风的所在。
乙清宗很大,她找了很久才在千云殿找到了向风,当时向风身边有个姑娘,与她一般大小,身上穿了淡蓝色的裙子,一株春兰绣在胸前,玉簪挽发,精致且漂亮,苏江月听到向风说她穿蓝裙很好看,当下便觉得心脏被人捏得发疼,她忙冲过去,跑到了向风跟前双眼瞪着他,问他:“为什么不来霖竹斋找我?!”
向风见突然出现在面前的苏江月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最近太忙,乙清宗修道之法又多,他急于修炼都忘了苏江月是陪他一同上山的,还以为几次回到霖竹斋没见着人,是她自己耐不住枯燥回家去了。
怠慢了人,向风心中也有惭愧,坐在向风身边的姑娘见状,扑哧一声笑出,对苏江月道:“苏小姐来宗中几日了?身上这裙子都小了。”
苏江月陪向风入乙清宗近半年,本就在长身体的时候,带来乙清宗的裙子就三套,别说小了,甚至都旧了,上头绣的梨花也不再精致漂亮栩栩如生,白裙的衣摆泛黄,仿若梨花将落时的颜色。
向风心想自己将来必是留在乙清宗,但苏江月总不能陪着他一生都在霖竹斋内,加上他们俩现下逐渐长大,向风也知道两人之间有婚约关系,干脆还是守礼一些,于是轻声对苏江月道:“月儿,要不你回家去吧。”
苏江月听见这话,顿时一愣,堆积在眼眶中的泪水最终没忍住流了下来,她没与向风说话,也没指责他对自己冷淡,抬手擦了眼泪便跑去霖竹斋,收拾了行李,其实也很少,就一个包裹而已,随后便写了一封信,让乙清宗的人带出,不过一日,苏家便有人来乙清宗接苏江月回去。
苏江月回到苏家又过了三年,向风在乙清宗中的名声也越来越大,两人在这三年内都没什么联系,偶尔向风会与家里写书信,只言片语提到过苏江月,向家人告知向风苏江月安好,只是修道之路没有长进,还一直停留在道者时期。
便是这几年中,苏家在修道之路上也遇到了瓶颈,苏江月的爷爷本是苏家家主,一日闭关七天后家人再去找,尸体都微微发臭了,他未能度过,只停止在小境界初期。苏江月的爹连大灵修都不到,便匆忙当上了苏家的家主,苏家逐渐落寞,向家却在短短几年内,因为向风的名声而日益壮大。
苏江月十九岁时,向风二十一岁,一跃成了乙清宗的长老,喜讯传来向家时,向家也只书信通告了苏家一声,苏家借此机会恭贺向家,苏江月的爹便带着妻儿老小一同前往临城的向家,入了向家门,却见不到向家人。
好不容易见到了故友,苏江月的爹厚着脸皮,与向家人谈起了苏江月与向风的亲事,他道:“两个孩子年龄也不小了,月儿自乙清宗中下山后便一直在家里等着‘风哥哥’呢,向兄,你看着俩孩子的亲事早就定下,趁着令郎当上乙清宗长老之喜,咱们来个喜上加喜,不如便将这婚事办了,也让他们早早成家啊。”
这话本说得在理,向家却说向风如今越发有主见,不由他们下决定了,乙清宗中名门贵女也有许多,向风多次家书未提起苏江月,恐怕是也不满长辈定下的婚事,自己另有喜欢的人也说不定,故而成婚一事,还得看向风自己的意向。
向家给乙清宗去了一封信,苏江月的爹也背着苏江月给向风去了一封。
向家说得委婉,也没说要解了婚约,只是让向风自己拿决定,好好斟酌,苏家的信却很直白,说苏江月日日在家里念叨‘风哥哥’,只等着‘风哥哥’来娶,若向风在今年不娶她,她便终身不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