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夫妇家境尚可,她自己也争气,年纪轻轻就成了部门经理,眼下正好是她力挫竞争对手、升职加薪的当口,真是让人羡慕不已;她的养父养母也身体康健,暂时用不着她养老,还时不时地资助她一下,生怕自家姑娘在外打拼的时候受了委屈。说来也奇怪,她小的时候一直喊着自己应该有个跟她一样被扔掉的哥哥,倒是把她的养父母给吓了一大跳呢,不过后来她长大了,也就再也没有办法感应到你了。”
罗飞贪婪地听着自己妹妹的信息,没想到叶楠报喜不报忧,完全不肯告诉他为什么自己的妹妹会“运气不好”,一时间抓心挠肺地恨不得冲出去找到她,只能再度恳求道:
“叶家主,这个问题我真的不能告诉你,你换个别的来问好不好?”
“只要你能够告诉我我妹妹现在究竟怎么样了,除去这个问题之外,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叶楠沉吟了片刻,开口道:“如此,那我换个问法,你只需要回答‘是’或‘不是’即可。”
她看着面前坐立难安的罗飞,垂下眼睛叹了口气,问道:
“她是不是叫……李怀贞?” 李怀贞今天一大早的就有些心神不宁, 觉得似乎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都说年纪越大的人,在这方面的感知就会越敏锐;再加上她自己心里有鬼,搞得她一直以来温柔平和的表象都没能保持住,看什么都不顺心。
当贴身女仆上楼来给她梳头的时候, 没能掌握好力度,不小心扯痛了她的头皮,她直接就反手一耳光抽了过去,分毫情面也不讲,丁点儿往日里的温柔和善都没有了:
“没用的废物!”
新上任不久的这位小姑娘从未见过李怀贞的这一面——不,倒不如说几乎没人见过如此野蛮的、不讲道理又脾气暴躁的李怀贞。
不管对外还是对内, 这位已经过了知天命之年的年女人似乎总是一副和和气气的样子,不管对什么情况、对什么人都能微笑以待,甚至还靠着帮下嫁出去的周诗云照看周家二老这件事, 在s市的上层圈子里博得了一片好名声。
这样失态的、甚至可以称得上“不正常”的李怀贞,谁都没见过。
这一耳光手劲可真不小,完全不像是个养尊处优多年的年女人该有的劲道, 直接就把这小姑娘给扇得跌坐在了地上。她伸手捂着脸的时候,才迟钝半拍地反应了过来, 被扇了耳光的那半张脸已经开始**辣地肿起来了,连嘴角都有些发麻的意思, 可能是被扇得裂开了,舔一下都能感受到些许腥甜的血气。
只是她这幅模样根本就没能让李怀贞消气, 反而让她更加烦躁了, 便随手抓起了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对她扔了过去, 怒骂道:
“哭唧唧的给谁看呢?我苛待你了么?滚,我真是看着你就心烦!”
女仆本来就被莫名反常的李怀贞给吓着了,一听见这句话,也就顾不上别的了,如蒙大赦般连滚带爬地就跑了出去,跌跌撞撞地冲下楼梯,生怕自己再不知不觉地触到李怀贞的霉头:
李怀贞今天太反常了。
平时那个会跟她们柔声说话的女主人好像终于脱下了一层伪装者的皮似的,露出了里面暴虐而易怒的、目露凶光的真实内里。
这倒霉催的女仆刚下楼,就听到了外面敲门的声音。李怀贞终身未嫁,没有什么人需要跟她互相照料;再加上她素来喜静,因此偌大的房子里除了她之外,也只有两三名佣人而已。另外两人今天全都放了假,所有的事情全都压在了她一人身上,于是她也只能带着刚被打过的脸去开门了,心里暗暗祈祷着可千万不要是什么跟她熟识的人,要不这脸可就真的丢大发了。
没想到一开门,站在门外的竟然是近日来已经成为了s市上层圈子一大热门话题的人:
周诗云。
女仆赶紧把周诗云迎了进来,忙里忙外地给她泡茶,又忍着疼痛小心翼翼地端来了上好的茶点,生怕怠慢着她半分:
这些日子来,但凡消息灵通一点的,谁不知道周家已经在萧家的帮助下完全东山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