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些平时和陈家关系交好的大官,这次却纷纷站在了陈家的对立面。
紧接着,这个不起眼的小官又拿出了当年钟家冤案的翻案证据。
他的身份才量出来。
竟然是钟家遗孤!
这一次陈家出了大血,顶梁柱陈家大公子直接被赐死。
钟鸣第一次出现在陈茹锦面前,让她清楚地知道,报应来了。
皇帝也不管什么官员升迁制度,直接给封了丞相。
又应钟鸣自己的要求,封了太师。
听到这个要求的时候,皇帝还很不解。
“想站在舅舅当初的位置上,感受一下,这种滋味。”他说。
这话里是什么意思,皇帝也明白,并没有追问,直接答应了。
其实钟鸣想当这个太师,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因为祁燕陵。
他现在还是祁燕陵的夫子,希望以后祁燕陵当了皇帝,自己还能是他名正言顺的夫子。
不过要不要让他当这个皇帝,自己不太确定了。
他在祁燕陵面前,一直都是文弱书生的形象。
或许受钟鸣的影响,祁燕陵越长越像一个书生了。
他觉得,这样充满书生气的祁燕陵,或许比自己还不适合站在高位上。
也就有了一点点,认真教二皇子的心思。
其实还是不太喜欢这个孩子的,就算知道上一辈的恩怨与他无关,也无法真正的一碗水端平。
第一次见他的时候。
他叫钟鸣“夫子”。
钟鸣下意识的,不想让别人和祁燕陵分享这个称呼。
便说道:“二殿下是皇子,自然该按皇子的规矩来,往后就叫我太师吧。”
二皇子也从善如流。
比祁燕陵那个,时不时还冒一句“哥哥”的小崽子听话多了。
一开始,相处还算愉快。
后来陈茹锦见自己儿子,和与钟承俞长得那么相像的“太师”走得近。
不知发了什么疯。
二皇子就和他疏远了。
大概是亏心事做多了,听不得敲门声。
当着丞相,当着太师,当着祁燕陵的夫子。
越来越权倾朝野。
皇帝或许是觉得多年来的夙愿即将实现,彻底倒床不起,病入膏肓了。
不过他想看大仇得报,钟鸣就偏不如他的愿。
毕竟皇帝,也算他的一大仇人。
他现在手里拿着权力,也越发肆无忌惮了。
明明可以立马将陈家这颗毒瘤整个摘除,他偏不,总是隔三差五又抓个人,一点一点的削弱对方的势力。
明明已经有了足够的证据,却非要摆足了权臣奸佞的模样,直接把人给问了斩。
过个几天,又好像才想起来似的,再拿出证据。
操纵权势,玩弄人心。
在猫捉老鼠的游戏里乐此不疲。
就差在朝堂上玩一出,指鹿为马了。
其实说他如何翻云覆雨,如何手眼通天,也都算不上。
他甚至并没有经历过什么真正的权谋。
路是皇帝早就铺好的。
看起来特别不好对付的,其实都是自己人。
朝堂上跟他唱反调的,也是提前安排好的。
况且他自始至终,也没做过什么危害社稷的事。
看起来什么都是他做的,其实都是顺其自然而已。
但是他这样做,这样高高在上地,并不快乐。
只有在回到那个小小的院子里,听着夜晚的声音,看祁燕陵做他的功课时……
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能微微喘息。
紧绷的神经得到片刻松弛,以维持自己不失去本性,成为一个真正的奸臣。
终于还是没忍住。
向祁燕陵透露了自己现在的身份。
祁燕陵一点也没追问。
只说:“不管夫子是丞相还是太师,总归夫子就是我的夫子。”
他说这话的时候,咧嘴笑着,露出一颗虎牙,显得格外可爱。
身上穿着一身青色的衣衫,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书。
回忆到这里也就戛然而止了。
钟鸣站在摘星台上,看着身旁的人。
人确实是在不停变化的,现在身旁的祁燕陵,就和从前的,不管哪一个时刻的他都不一样。
他紧了紧身上披着的衣裳。
“走吧,你既然喜欢。”说着主动下了摘星台“我会帮你的。”
“皇帝死前,你去见过他吗?”钟鸣问。
“见过,他还叫上了一些阁老大臣,宗室贵族,说明了我的身份。”祁燕陵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