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鲸帮固然不会因为几个水匪,跟药王帮全面开战,可是派出一流境界的高手,来报复他这么一个药王帮低级杂役执事,还是很容易的办到的。
李氏富商和李夫人闻言,却都满头雾水,这位恩公跟他们昔日有缘?!
他们什么时候结识过这样一位江湖高手?
李氏富商来不及再问什么。
苏尘丢弃了不趁手的竹篙,深吸一口气,一跃跳下大河中,遁着水,追杀潜逃的水匪丁十三去了。
这水匪头目丁十三穷凶极恶,而且阴险奸滑。
刚才差点用暗弩毒箭要了自己的性命,不将这丁十三杀死,万一这水匪头目不甘心,发现什么线索顺藤摸瓜找到自己,那可就祸害无穷。
“丁十三刚潜入河不久,定然逃不远,今日必须死!”
苏尘沉入河中,顺手摸出小腿绑着的三寸采药小刀,暗狠道。 李娇见那青衣杂役未留下姓名便跃入河中追杀水匪去了,她不由扑倒船舷旁,急切的张望,却早不见了人影。
不知为什么,她隐隐觉得这青衣杂役的身影有两三分熟悉,似曾相识。
可是,她在杂役堂中也不认识谁。
如果说有,也只有苏尘这个被师父淘汰的徒弟了。
可是细细想来,这也不可能。在跟李魁师父学艺那大半年,苏尘的武技很一般,连张铁牛都不如,并无出奇之处。怎么可能在短短一年多里,武技变得如此厉害,远超过王富贵这位内门师兄,甚至还在丁十三这个二流水匪头目之上?
况且,她已经有一年多未见苏尘,十四五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样貌变化很大。单凭这两三分的眼熟,是不能认定身份的。
李娇正有些惋惜,爹娘未能得到这位杂役堂师兄的姓名,否则她定要当面酬谢,救李氏一家上下数十口的大恩。
此时,王富贵来到她旁边,一副风度翩翩的深沉模样,望着远处弥漫的河雾,万千感慨的长叹:
“这位杂役堂的高手前辈,果然是高手风范!实力如此之强,却为人低调,在杂役堂隐姓埋名,施人大恩而不愿受人回报。我等后辈,当向这位杂役堂的前辈虚心学习才是。”
水匪们退去,王富贵已经恢复了镇定自若的神色,只是浑身衣裳依然是湿哒哒,有点不雅观。
其他药王帮的几位内门弟子们,不解王富贵怎么突然感慨起来了,但是他们脑子转得快,很快醒悟过来,连忙附和。
“不错!这位前辈,定然是杂役堂的高级执事,一流顶尖高手!”
“我说怎么觉得有点眼熟,王师兄这么一提,我顿时想起来了。这位,似乎是杂役堂的一位高级执事……副堂主呢!以这位副堂主的实力,击败丁十三这个二流水匪头子,那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回去之后,我定要去杂役堂感谢一番。”
“对对,一定是如此!要不是这位杂役堂的高人前辈出手搭救,我们今日恐有性命之忧!不过,既然这位前辈以蒙面走江湖,显然是不愿意被人认出,打搅清静。我们还是不要去打扰前辈才好,否则被前辈责怪我们不懂他的心思。”
李娇听了他们这一番睁眼瞎话,感觉脸上一阵火辣,丢人。
那青衣杂役虽然是蒙面,可是眉目清秀,身材偏瘦,明显看得出是一名十四岁左右的少年,年龄不比他们这些弟子高多少。
而想要成为药王帮的高级执事,至少得熬上一二十年,全是中年以上。副堂主以上更是朽朽老者,身材容貌差太多了。
她很清楚王富贵等几名内门男弟子的心态。
这般勉强的解释,完全是为了给他们自己撑面子,自欺欺人罢了。否则,以他们这些药王帮的内门弟子的尊贵身份,居然连杂役堂一个低级小杂役都不如,这脸面实在是放不下。
而被杂役堂的副堂主出手相救,这至少让他们感觉不丢脸。
李娇心中很是失望,她没想到,自己曾无比仰慕崇拜的王师兄,竟然是如此虚荣之辈,不敢承认自己技不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