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除了他们几大宗师之外,天鹰门主寒鸦肯定也会参战。只是寒鸦乃是宗师境第一刺客,每次出战定然是孤身一人上路,从不与其他人同行。
所以,他们也不知道寒鸦现在在哪里。
“药王不可!”
李朔断然反对,斩钉截铁,沉声道:“我大军杀至太湖,乃背水一战,士气如虹,大军合一,杀上缥缈峰,巨鲸帮根本抵挡不住。岂能在此时分兵,让巨鲸帮有各个击破的机会?!”
有帮主质问道,“李帮主,巨鲸帮总舵所在的缥缈峰可是险峻无比,万一攻打失利,而船只又被巨鲸帮的水匪们凿沉。我们这上万兵马带的粮草不多,全困死在这岛屿上。这全军覆没的责任,你承担?”
李朔冷哼道:“若是我军分兵,留守之人被巨鲸帮全灭,我大军被各个击破。这个责任,你来承担?”
那帮主顿时语塞,不敢再说。
药王留守,万一被巨鲸帮大举袭击,战死了一名宗师,他承当不起这责任。其实不管是哪个方案,都一样面临着风险,战败了都要承担重大责任。
韩平山略一沉吟,道:“李老弟此言不错。我大军一鼓作气,冲上缥缈峰,灭了巨鲸帮老巢,此战便赢了。这西洞庭山,遍布树木。哪怕这些船只被水匪尽毁,也无妨,我联军也可伐木为筏。这岛屿离胥口镇之间,也不过是区区数十余里太湖,寻常的木筏就可以过去,无需太担忧后路被断!”
“随意吧,船只就不管它们了!巨鲸帮既然已经警觉早有准备,前方北芦荡,怕是有一场硬战要打。”
寒山真人淡淡道,不再多言。
众大小帮主们,不由都纷纷凝目望向前方北芦荡,十余里静寂无声的芦苇青纱帐。
哪怕是不懂兵法的人都看得出来,如果巨鲸帮想要阻击联军,这片北芦荡无疑是一处上好的伏击之地。 旭日东升,已是清晨。
太湖,碧波荡漾。
一条仅能容纳数人的破旧老渔船,摇摇晃晃出现在一片水草茂盛的芦苇丛内。
船上,一名五六十岁的老渔夫和老太婆,在水浅浪静的芦苇丛内捕鱼。
胥口镇附近的渔船都被姑苏城的衙役征用了,但这条破船太陈旧,船甲上一块块木板都破烂腐朽,几乎快散架。
以至于衙役们都深感担忧,怕它很快会沉下水,不敢用它来运江湖弟子。
“老汉啊,昨夜那么多江湖好汉在胥口镇过夜,还有衙役征收渔船,看样子又要和巨鲸帮水匪们打起来了。咱们就不避一避?”
老太婆脸上皱巴巴,十分担忧。
“避啥啊!他们打他们的战,咱们打咱们的鱼,各不相干。遇到水匪咱就献鱼,遇到江湖好汉咱就磕头,他们闲着没事也不会杀了咱这老头老太吧!再说,咱们不打几条肥鱼,那晚上吃啥喝啥?一口鱼汤都喝不上,等着饿死。”
老渔夫微微颤颤的撑着竹竿,大声嘟囔着。
“老婆子,来搭把手,把这网撒出去。”
他们夫妻二人划船,寻到一处平静的芦苇丛,便停了下来,开始打捞鱼虾。
因为上了年纪,太湖里风浪大,破船容易被掀翻,他们也不敢去。只能在太湖边的芦苇丛,风平浪静之地,捕捞一点小鱼虾米。
突然,老渔夫愣住,揉了揉昏花的老眼。
发现一名年轻人随波逐流的漂浮在水面上,闭目一动不动,似乎还没有了气息。看这年轻人穿的衣裳,好像是姑苏城药王帮的弟子。
“唉,造孽啊!也不知是哪家孩儿,丧命在太湖。”
老渔夫吃了一惊,摇头感叹。
最近一些年太湖很乱,经常看到一些不知来历的江湖中人,横死在太湖之中。
老渔夫也想不明白,好好的良家子弟,为什么要去闯荡江湖,要么成帮派弟子,要么成水匪,杀来杀去,白白丢了性命。
老渔夫用长竹竿捅了捅那年轻人,毫无反应,便准备将这具浮尸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