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天鹰客栈的张屠夫当初可是太精明了,见王大掌柜带着少掌柜去了天鹰门报道,他立刻把张铁牛转送到药王帮,免得受王少掌柜的欺负打压。
“这个混蛋!”
苏尘听完,拽着拳头,心头愤怒。恨不得立刻去揍王少掌柜这个混蛋一顿,看看这家伙还敢不敢欺恶怕善。
但还是忍住了。
这个仇,必须让阿丑亲手来报,用拳头把王少掌柜打趴下。否则,阿丑在天鹰门内始终会被王少掌柜欺负,抬不起头来。
阿丑自知在天鹰门地位低贱,连外门弟子都不如,每天在天鹰门给众弟子们除臭挑粪,做着最低级奴仆才干的脏累活,还日日受欺辱。
大半年之后在县城再次相逢,苏尘一身低级执事的崭新青衣,显然在药王帮已经熬出了头,日后前途远大。
而他却在天鹰门沉沦,深不见底。
阿丑心头自卑无比,哪里有脸面和苏尘相认。不如就此江湖别过,不再相见。
“尘哥儿,我知道自己已经没什么希望了,就在天鹰门熬着吧。你在药王帮好好干,一定要出人头地,别受人欺负……你走吧!”
阿丑哭着说道。
他抹去眼角的泪,布汗巾抹了一把汗,推起粪车便走。
“谁说你不行。走!咱们兄弟大半年没见了,出城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聚一聚,我请你吃一顿野味!”
苏尘恼道,不由分说,拉着阿丑就走。
现在阿丑在天鹰门过的日子,甚至比当初在天鹰客栈还苦好几倍。
苏尘不能眼睁睁的就这样看着阿丑废掉,要让他变强。
他心里始终记得很清楚,去年腊月那个严酷的寒冬,自己伤心离家出走,来到姑苏县城,最饥寒交迫的时候,是阿丑收留自己,有了一间避寒的柴房可住。
天鹰客栈那些招待豪客残留下来的剩饭佳肴,阿丑自己都舍不得吃,还分一半给他吃。
要不是阿丑仗义,自己只怕早在天寒地冻之下,饿死在了县城的街头,更别想还能去投靠药王帮。
好兄弟就应该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一起飞黄腾达。
“可是这粪车咋办……推去城外卖给田家,能卖好几个铜板呢!”
阿丑被苏尘大力拉着就走,惦记着他的粪车,急忙道。
“别管它了,不值几个钱,放这里回来再说。”
苏尘拉着阿丑从东城门,大步流星出了姑苏县城。
他知道城东郊不远,有一座荒废的城隍庙。
这座城隍庙本来也挺有香火的。
但自从寒山真人来到寒山道观成为观主之后,在吴郡第一高人如日中天的威名之下,寒山观香火无比的鼎盛,谁还去城隍庙上香啊。
城东郊的那座城隍庙早已经荒废十数年,陈旧破败,无人祭祀。
只有偶尔有无家可归的寒苦之人,或者是缺钱无法在县城客栈住宿的旅人,才会在城隍庙打尖过夜,让城隍破庙有那么一点人气。
苏尘打算和阿丑好好聚一聚,吃一顿野味,想法子帮阿丑一把,助阿丑踏上武道。
城隍庙那地方又大又清静,不会被人打扰。 姑苏县城东郊野,一座破门虚掩的城隍庙,庙里凌乱不堪,土地神和香火供台早就倒塌在地上,四处是蜘蛛网和杂乱的稻草堆。三两只老鼠窝藏在神仙供台下,饿的皮包瘦骨,眼珠子发绿。
苏尘和阿丑往破庙而来。
此时的城隍破庙内,正颇为热闹,十多个蓬头污垢的乞丐聚在一起,在商议一件关系到他们宏图大运的要事。
庙中间用一堆木柴架起了一副篝火架,上面放着一个大瓦罐。瓦罐里,正熬煮着汩汩沸腾的黄豆子汤,汤上还漂浮着几片青菜叶子。
渐渐飘起淡淡的豆香,引的庙内众乞丐发青的眼睛都快直了,嘴馋不已,肚子咕咕直叫唤。
“弟兄们,咱们今日聚在这里是为了商议一件大事,别光想着贪吃!你们可知道,如今吴郡江湖的大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