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两者都没有？”
他说这话的时候身子十分放松的窝在沙发里，眼睛直直的看着应宴。
应宴坦坦荡荡的对上他的视线：“抱歉，我现在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徐万安没想到应宴这样回答他，他深深的看了应宴几眼，像是想从他一直平静无波的面上看出什么来。
应宴穿越前有两个特征，第一是非必要不说话，第二是常年不做表情的冷淡脸。
在音阁，修为高深的修士是必须要给小弟子上公开课的，不说话，小弟子们听不懂或者听岔了道怎么办？日子久了，应宴的话倒是多了一点。
但不喜言笑神色冷淡？
这才是修真之人的本色，在瀚澜界，应宴因着清冷淡漠的外表常常被夸道：宴长老当真是鸾姿凤态，飘然出尘，真真是上仙一般的人物。
所以在应宴不给眼神的情况下，徐万安想看破他练了两百多年的面瘫冷淡脸，那是妄想。
徐万安也不恼，见应宴这样只是说道：“没想到失忆前后的你性格竟然这么迥乎不同。”
应宴：“我也没想到我竟然会进娱乐圈。”
他的人生规划中从来没有进入娱乐圈这一项，但如今这样了，他也不能顶着一身骂名退圈。
那样应女士怎么能高高昂起头，骄傲的说道：“我家小宴最棒啦！”
应宴抬眼看他，问道：“你知道我的手机密码吗？”
徐万安摇摇头：“那是你的私人手机。”
应宴：“那请问你的手机能不能借我用一下？我想给我妈打个电话。”
徐万安诧异：“你还记得你妈妈的号码？”他说着打开手机发语音道：“小赵，你过来下，把手机带着。”
他跟应宴解释道：“小赵手机里存的有你妈妈的号码还有微信。”
比起打电话，应宴确实是更想跟应女士开个视频。
“谢谢。”
没两分钟，小赵就到了，听了应宴的意思，他也没含糊，输了密码找到微信联系人之后就把手机递给了应宴。
应宴修长的手指稳稳的按着手机屏幕，发送了视频通话请求。
一秒，两秒，三秒………，直到被掐断，那边都没人接。
应宴的心抖了一下。
他快速的打开应女士的朋友圈，看到了最后一条更新：
我的儿子应宴一直是我的骄傲，我相信他。
简简单单十几个字，上面没有带任何表情符号，一点都不像应女士幼稚又傻白甜的风格。
这条朋友圈下面有着长长的评论，一部分是在科普版权门事件，另一部分是在骂他。
还有应女士苍白又无力的回应。
她应该很难过吧。
可能会把头埋在被窝里哭到天昏地暗手脚发软，可能一直哭一直哭就忘了吃饭结果把自己饿到不行，也可能大哭一场后生了病，只能自己凄凄惨惨的躺在家里。
无论她怎么伤心难过，她可能都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和一个温暖的怀抱。
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一定要回来。
应宴又拨了她的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他把手机还给叫小赵的助理，转头问徐万安：“我的车钥匙？”
徐万安：“你是想去找你妈妈吗？”
他劝道：“你黑粉那么多 ，你妈说不定早就搬去其他地方了，你就算回家去，也不一定找得到她。”
应宴当然知道这个可能，可他要回去看看。
“麻烦你了。”
徐万安其实挺能理解应宴这种冲动的，要是他突然失去了记忆，他也会急着去见自己的家人。
“你的驾照被吊销了，让小赵他们陪着你一起去吧。”
他交代小赵：“小心点。”
这里的小心谁都知道在小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