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傲思索良久,最后拍板道。
他乃是地魔君同辈高手,修为底蕴极高,虽然知道项央未来无可限量,恐怕不是他所能敌,但眼下,自问还能压的住这个年轻人。
是的,年轻是项央最大的资本,也是最大的短板。
甚至沈傲心中还有一个模糊的想法,如果情况合适,准备充足,未尝不能将项央留下,使得神捕门痛失一员大将。
魔帝曾列群英苍穹录,现在项央几番激战,表现出众,被提升到第十五位,这样的人不为魔门所用,还是尽早除去的好。
这也不是沈傲一个人的意思,从项央拒绝暗盟的招揽的那一刻,双方已经是不可逆转的走向对立的局面,区别只是早晚而已。
越想,沈傲心中的悸动越强烈,叫住了准备离去的李啸林。
“等等,你上次用的血绝还有剩余,今晚在宴中下到项央的体内,与其这么被动,不如主动出击。反正现在雍州神捕门就是一个空架子,真正拿得出手的高手也只有项央一个,他死了,水无痕又靠向我们这边,就算神捕门知道是我们做的恐怕也无能为力。”
血绝,便是李啸林下到雍州前紫衣总捕身上的剧毒,行于血脉当中,腐蚀丹田经脉,消融真气血气,极为歹毒狠辣。
而且这种剧毒上限极高,哪怕天人高手被下了血绝,战力也是十不存一,且随着时间的流逝,真气的运行,中毒越深,越发无力,形成一个死结。
“或许可行,我们之前将事情想得复杂了。
其实只要水无痕站在我们这边,佛道两家不出手,称号神捕又被拖在神州帝京,咱们根本不需要惧怕神捕门。
何况正如你所言,雍州神捕门可堪大用之人只有项央柴峻两个。
柴峻空有智谋,而无武力,等解决了项央,我们可以如法炮制,像上次那样解决柴峻,到时神捕门不但群龙无首,而且会如树倒猢狲散一般被彻底被击垮。”
李啸林略一思忖,也觉计划可行,且对他们而言有着不小的好处。
暗盟迟早要掌控雍州,项央早晚都是威胁,既然此人武功进步斐然,何不趁早歼除,以解决一个心腹大患?
当然,如果拿不下项央,那么就另当别论了。 暗算项央,有利有弊,如果成功,自然全部是利,如果失败,那么弊处也绝对不小,甚至会影响魔门谋划的大事也不一定。
李啸林其实更倾向于保守对待,不过不知为什么,一想到项央出身神捕门,他就有一种迫切的想要其消失的冲动,要么他离开,要么他死去,总之他不想见到对方。
“好,那就说定了,项央既然是来向我讨教切磋,应该料想不到我会在他的饮食中下手,这件事你做的隐秘一些。等血绝发作之后,我会趁机出手将他击毙,随后对外宣称失手,应该能应付过去。”
沈傲面上毫无愧疚羞惭之色,仿佛暗算他人已经是家常便饭,早已经勾动不了他心中的情绪。
武林当中,讲究的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正如雍州前紫衣总捕,论武功他未必胜的过对方,但现在对方死了,他不但活着,还活的很好,可见世间一切重要的是结果,而不是过程,人们关注的也只是结果。
另一边,项央在熏香袭人的厢房当中闭目盘坐,修养精神。
从他到大江盟水寨,到雍州神捕门总捕,再到苍云山上,一路马不停蹄,昼夜不息,虽然因为修为高深没有挂碍,但到底有些疲惫,状态不佳。
而一点点微弱的状态差距,在顶尖高手的较量中,往往都会产生无可估量的差池,胜负一线,更可能决定生死。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的时间,项央正神游物外,外面响起哒哒哒的敲门声,同时传来一声甜美如蜜糖一般的声音,软软的,尖细中透着清爽。
项央起身开门,门外站着的是一个十七八岁年纪的少女,大大的眼睛,小巧的嘴巴,肌肤欺霜胜雪,橘红色的裙摆仿佛一团红云将她裹在里面。
这个少女不是项央见过的最美的美人,风韵气质却不输给任何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