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单纯的如此看轻易国辛也显得武断,至少真如项央预料,李显也好,他也好,面对的都不仅仅是易国辛,还有证道境界的虎王,这座山,无论如何也迈不过去。
“要分胜负了,且看我说的是否正确。”
李显将手中的连鞘宝剑反插在地,手心按在剑柄之上,开口道。
他已经察觉到项央对他的反击,不过也不曾在意,项央如果真的这么好对付,也不需要他这么费心了。
项央闻言,将目光放到天刑台上,戚寒江与黄少雄两个拼斗已经进行到白热化状态。
戚寒江主攻,他这一战主要是以指代剑,指锋如刃,横划竖劈,剑气纵横,往来自如,交织成绵密的剑网,朝着对手覆盖而去。
他的剑势也是走的王道之路,堂堂正正,以力压人,绝无奇诡之招,完美印证不动心王剑的剑诀心法,纵然旁人再苛刻,眼界再高,也不得不赞叹一声,好剑。
然而,好剑也仅仅是好剑,他练得再完美,再无缺,再贴近不动心王剑的圆满之境,依然是行前人之路,他的成就仅此而已。
这一点项央也好,李显也好,甚至戚寒江自己也知晓。
等什么时候他能脱出不动心王剑的束缚,将完美,圆满的剑法,生出另一丝变化,哪怕不那么完美,才有更进一步的可能。
与之相对,黄少雄主守,以砥柱金身贯通周身大小七十二穴道,穴窍之间,密金真气如水流循环涌动,生发出一层强韧无比的罡气将整个身体罩住,外界刀剑难伤,水火难侵。
两人一攻一守,间杂反攻,反守,斗了半刻钟功夫,戚寒江的剑气终于有了由盛转平之势。
所谓由盛转平,与由盛转弱并非一回事,后者乃是后力不济,前者则是有意涵养真气,伺机待发,绝不可混为一谈。
但纵然如此,这也是黄少雄仅有的,微不足道的取胜之机,就看他能不能把握住了。
项央在看黄少雄,李显在看,在天刑台四面凹台之上,同样有许多人在看他,究竟有没有奋力一搏,败中取胜的勇气?
叮的一声轻响,戚寒江自指间激发的剑气刮蹭到黄少雄紧捏的拳头之上,迸发出激烈的火花,在拳背上印出一条浅浅的红色淤痕,两人同时被迸发的力道反震腾飞出去。
就是现在。
项央身体纹丝不动,站在原地,望着台上的眸光却闪烁出摄人的神采。
心中算出就此一击,黄少雄如果肯倾力反扑,还有胜机,如果犹豫不断,这一场他输定了。
“可惜,黄少雄还是没有一搏的勇气,犹豫即败北啊。”
台上两人交手极快,在项央窥破战机的刹那,已经过了三招,而三招中,黄少雄依然没有动手,只是被动的反击。
身旁的李显眼中也显露出一丝失望。
“黄少雄虽然沉着稳重,但终究缺乏一种破釜沉舟的大勇气,他已经出局了。”
李显话音落下不久,台上戚寒江真气大盛,剑气如月华铺出,宛如一道剑气长江向着黄少雄奔涌而去,剑耶?月耶?
都不是,是精神的力量。
不动心王剑,心还在王前,这是决胜之招。 黄少雄输了,他的失败并不出人预料,事实上,就连他自己也清楚赢得可能微乎其微,这个结果是可以接受的。
作为胜者的戚寒江也没有多么高兴,赢一场也好,赢两场也好,只要走不到最后一步,他们都是失败者,无非是早晚罢了。
“此战,戚总捕获胜,未曾有伤患。世子,下一场由你和徐总捕上场,希望你能做好准备。”
屈平一改脸上的猥琐刻薄之相,此刻挺胸拔背,宛如一棵扎根于天刑台下历经风雨的古树,沉稳而又干练。
先是宣布了此战的结果,然后转头对着项央身边的李显指示道。
同时他左手持金册,右手执狼毫,手腕一动,在上面轻轻一勾,就意味着一个天人高手断绝了与神捕之位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