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广顺却是不管不顾,一心一意要杀项央,出手招招狠辣,每一击都带着冰封大地的寒意,寒心诀全力催发,竟然隐隐到了另一个阶段,比起那官道边酒铺时战力增长不少。
他身后,那日酒铺中收揽的高手纷纷黯然摇头,张广顺厉害,项央却更强,因为躲闪的太从容,差距很大。
黑寡妇更是捻着鬓角发丝,暗暗思量,事已至此,小连云寨必将成为历史,她也是时候考虑下家了。
项央脚踏神行百变躲避,张广顺攻他十三招,他却一招未回,只是每每在不可思议的角度躲过对方的攻势,由此误伤的人也有不少。
“项藉,你还手啊,休要惺惺作态,我只恨初见你时没有看出你的狼子野心,痛下狠手,最后才害了大哥和山寨。”
项央还是不发一言,直到三十招,张广顺赤裸的上半身热气挥发,一身真气激荡不休,战力升腾到最高,方才抬首,眼睛眯起,没有任何波动,轻声开口。
“你怕我,忌惮我,所以在我上山后多加维护,当然,其中也不乏真心,所以我让你三十招。你割袍断义,我也以此相还,下一招,我不会再留情,动手吧。”
项央心内叹息,从情感上来说,他不想杀张广顺,但从理智上来看,此人必死不可,不然迟早会成为祸害。
所以,他定下三十招之约,下一招,他将倾尽全力斩杀此人,不留后患。
张广顺正要出手,两道身影却是踩踏着正厮杀的两帮人的肩膀纵掠而来,一人白衣,一人黑衣,面色苍老,是守卫传功阁的两老。
“广顺,速速带着人马闯下山,到连云寨去,请七位寨主为广元报仇,我们两个老东西为你挡上一时三刻不成问题。”
见到这两人,项央眼皮一跳,差点忘了这两个老东西,他们的武功纵然不如张广元,但常年镇守传功阁,怕也不是易与之辈。
自己优柔之下,定下三十招,给了张广顺一线生机,本想之后取他性命,却被人阻拦,难道张广顺真有些气数,会成为自己武道路上的一个劫难? 对于命数这种东西,项央所处高度不够,难以窥探万一,但这种种巧合堆积在一起,难免让他心里发毛。
不过下一刻,张广顺的反应就让项央松了口气,因为见到这两老,他非但没有率人突围,反而纠集高手朝着项央收缩围来,看样子是有了斩杀他的信心。
“哈哈,差点忘了你们两个,有你们两个撑着,咱们小连云寨未必会输,大家先杀项藉,再斩吕氏兄弟,今天就平了马贼。”
张广顺这一鼓动,登时那些旁观的小连云寨高手就有心动的,约莫又有两成的高手加入战圈,一些底层贼众也是蠢蠢欲动。
“原来是存了这么个心思,宁愿牺牲自己和小连云寨,也要击杀自己报仇吗?”
项央很快明白张广顺的用意,他不是不知道眼下最好的选择是率人突围,保存火种,只是仇恨驱使他选了一条更为艰险的路,而且是用千百条性命来换项央的命。
只能说,内心满是仇恨的人真的很可怕,因为他有一个不得不完成的目标,为此不择手段,倾尽一切,也幸亏他没有选择逃走,不然今后项央还真要寝食难安了。
“蠢小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何苦如此?”
那黑白二老,白老直接飙向袁不屈,黑老看到张广顺的反应,气的火冒三丈,但无法,事已至此,也只能豁出去来干了。
这人到底修为深厚,也许因为资质原因,没有张广元那般强大,但数十年苦修的武功火候也是不浅,至少也是江峰那个级数的高手。
而且这人和那白老看守小连云寨的传功阁,有丹药助功力增长,有百多门武学供他们浏览参照,绝对不容小视。
朝着项央出手,第一招平平淡淡,是黑虎掏心的拳法,与白玉寺的伏虎拳路数如出一辙,只是下一刻变招,就是一门掌法,飘忽无踪,再之后又是一门剑法,以指代剑,有剑气吞吐,破开空气。
同一时间,张广顺也是施展寒心诀与裂骨掌围攻项央,还有七八个罗七那一层级数的高手压阵在旁,瞅到机会肯定也不会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