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吴宗明项央不认识,然而其身上一股勃然欲发的剑气却无比夺目。
常人只觉此人神采飞扬,气质不俗,只有修为高深之辈,才能从那浑身潺潺流淌的内气中体悟到柔而不暴的绵长剑气,耀而生辉,还在纵横剑叶清之上,至于具体多强,那就看不出了。
那两个面皮僵硬的汉子,一人凶煞而血腥,气质邪恶,体内丹田似乎有一股强烈的血光喷涌,内气无比浑厚,却又十分杂乱,好像一锅大杂烩一般。
项央的琉璃心经除了纯净心灵,提升精神修为,还能外察内气,这凶煞汉子单论内气浑厚,竟然还在他之上,看面相也不过三十岁许,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人。
另一人没有前一个那般高深修为,但也是一个不错的好手,在场之中能排得上第四位。
没有说话,项央带着杜鹃以及小黑走到庙里的另一角,到旁边捡了一堆干枯木头堆在一起,也不用火折,几手燃木刀法砍出,配合凶猛的真气与出手速度,直接劈出一团火,点燃了木头堆。
“嘶,吴师兄,你看那人,竟然以手作刀,寥寥几手斩出足以点燃木头的火焰,这是什么武功?”
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扑闪着明亮的大眼睛看着项央惊讶道,声音很小,却瞒不过内功高深的诸人。
那两个面僵目冷的人也是诧异的看了眼项央,随即埋头于手上的熟食。
“碧云,不要失礼,探听他人的武功乃是江湖大忌,忘了师傅是怎么教诲你的?”
吴宗明脸色一肃,虽然他也诧异于项央高深的功力与手段,却也只是微微一瞥,并没有多看,绷着脸教训自己的师妹。
行走江湖,最忌讳多生事端,大家萍水相逢,见过就罢了,何必多言多语,引动不必要的事端?
这也是他近年来闯荡江湖,渐渐有了体悟,不再是过去的愣头青想法。
“大哥,听到没有,微末手段便吓住了几个小字辈,要不你也显露一手,让他们开开眼?” 说话的是两人组中武功稍弱的那个,脸皮僵硬,目中生寒,眼角余光扫过项央,似乎有故意挑衅之嫌。
杜鹃看了又看,心中将屠灵血手马旦,大劈棺手薛行烈,罗家余孽罗青山几个人的面相暗暗比对,发现并不是这几个人,稍稍心安。
项央不知道杜鹃心里所想,要是知道,必然摇头无语,姐姐,你不知道这世上有种道具叫人皮面具吗?还是杜家女子,见识竟然如此浅薄。
当然,虽然项央不知道杜家的敌手有这些人,但并不影响他的基本判断。
这两个人面上无光,肌肉僵硬,脸颊隆起,作为曾经人皮面具的使用者,项央几乎一眼就看出两人的不妥之处,脸上那层皮是假的。
尤其是他们两个是人皮面做工粗糙,和项央曾经使用过得相比,差距极其明显。
其次,是他和杜鹃进门后,这两人若有如无,不时扫过来的余光,还有深藏的杀机,也表现出两人的不友好。
砰的一声,项央猛地起身,一脚将前面的火堆踢向那个口出不逊的汉子,十几根刚刚燃起带着火苗的木柴呼啸一声砸了过去,火焰在猛烈气流的奔涌下越发旺盛。
“好胆。”
那人作为挑衅者,自然早有准备,竖掌一劈,劲力外放,凝聚出无形气刃将木柴纷纷劈成两半,更有气劲抹下,原本旺盛的火焰瞬间被扑灭。
这一手武学不但让吴宗明等人讶然,就是项央也眼前一亮,这手武功非是化刀为掌,而是切切实实的以掌力凝聚成薄若蝉翼的气刃,切金断玉不在话下。
“大劈棺手?你是薛行烈?项央,他们要杀我。”
见到这一手武功,最震惊的其实是杜鹃,原本清脆好听的声音此时颇为彷徨,几乎破音,说的话也是没头没尾。
吴宗明听到薛行烈的名字已经是眉头紧皱,又听到项央二字,下意识间摸向自己身边的长剑,恐有大战将临。
前者薛行烈,乃是在黑道中名头不小的一个强者,为人残忍嗜杀,性好女色,曾在五年前将杜宇的未婚妻奸杀,惊动了当时的延熹郡各大小势力,杜家为此大发雷霆,找了此人足足数年也未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