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水神千离会无动于衷,但风神大人不会,他不一样。”
风橪目色坚定,抬手推开年筱晓,反被对方我捉住了胳膊。
“风橪,你别忘了,聂将心是如何死掉的。”年筱晓伸手攥着她身前衣襟,压着眉心,咬着牙斥回,提醒她:“哪怕是风神楼泽,也只救过你一人,再无例外。”
“我没有忘。”风橪眼眸微垂,右手握住年筱晓手背,语气果决,“正因为没有忘,所以我不会强求他。他若不答应,便由我自己前去。”
这一回,她非去不可。
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朝倾歌——从她眼前再一次消失。
年筱晓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随后,把手松开。
“我拦不住你。”年筱晓走过去把门推开,盯着她看,眸中抒写无奈,“所以只好陪你去。”
风橪闻言恍惚一瞬,须臾,慢慢道了句。
“谢谢。”
她和年筱晓,什么时候变成了可以生死与共的关系?
主殿内,水神千离位于高处之上,面无表情的听繁月叙述完缘由,几秒过后,冷然开口。
“没有救她的意义。”
楼泽全程看着风橪脸上的表情,半晌,在千离声音落下后,轻启薄唇。
“看来——只能照魔尊的话做了。”
“楼泽,这就是作为众神之主的你所做出的决定?”
忽而,千离的声音冷到极致,语气变得捉摸不定起来。
楼泽不语。
“对战魔尊一事,你岂能当做儿戏。”千离一双清冷的黑瞳看过来。
“我并非将此时当做儿戏。魔尊今日既能掳走朝倾歌,明日也可带走风橪或是陌白。”楼泽顶着那张清俊的脸,垂着眼帘,声线醇透,质问起来却毫不含糊,“不达目的,他便不会罢手。千离,若是陌白有危险,你亦无所谓?”
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楼泽,风橪身上乍寒,一双瞳眸雾沉沉的盯着他,心口忽而躁动起来。
他唤了她的名字。
哪怕语气如此冰冷,可她的心却为此止不住的跳动。
她心里一沉,瞥见楼泽淡淡一个眼神过来。
一个时辰后。
风橪、年筱晓和繁月回到寝殿,此事仍是没有定论。
年筱晓快跑几步到床榻上,顺势躺下,歪头看着风橪,道:“听说拥有九转玲珑心的人都长寿,希望这一回,也能借一下你的好运气。”
好运?希望不要带来厄运才好。
风橪挑眉笑了笑,寻了处坐下,拔出身上的除妖棍,仔细擦拭。
低眸时,几根青丝轻轻扬落,似在除妖棍上刻上几道浅痕。
见风橪没说什么,年筱晓顿然坐起,眸色一暗:“这魔音谷,当真这么可怕?”
风橪手上动作一滞,须臾,眼睛看向别处。
声音一字一句砸入空气,如同要落进无底的深渊。
“听说无论人,亦或神,凡闯入者,挫骨扬灰,再无来生。”
年筱晓忽然间叹了一口气,感慨起来:“魔尊梦魇,绝非你我想的这么简单。更何况他此次还亲自设阵,想必就想借着这次机会,拿下人、神两界。”
风橪闻言一个眼刀横过去,厉声回她。
“绝不能让他得逞。”
“你可知聂将心和郁洛遥也曾对战过魔尊梦魇。”年筱晓问她。
“知道。”
“那想必你也是知道结果了。聂将心和郁洛遥都以为她们已经合力杀死了魔尊,但其实那只是他塑造的一个梦。”年筱晓紧皱眉头,走过来,“魔王焱夜虽实力在魔尊楚清河之上,但楚清河擅工于心计,狡猾阴险至极。”
“而且他的强大治愈力,根本无法破解。”风橪听着她的话,又补充了一句。
“是啊。”年筱晓凑到风橪跟前,双手捂住脸,“不然,我们跑路吧。”